而此時的什剎海業餘體校內卻煞是熱鬧,大門口不斷有人進來,有的是一個人,有的是三五一群,到處是來訪的武林人士在和學校的教練久別重逢後哈哈大笑的場景。 什剎海體校算是如今京城內練武之人的一個據點了。 因為建國以後,當年那些進京後成立的門派基本都關門了,剩下的一些也不敢再開展活動,只能收縮起來過日子,也沒什麼弟子,原來的弟子都轉行了。 因為練武沒飯吃啊,總要讓自己活下去不是? 於是什剎海業餘體校召集了很多練武之人。 當然,什剎海體校專業很多,乒乓球、羽毛球、體操什麼的都有,國術是其中最出彩的。 今天也是國術的主場。 很多人認為,不僅國術的春天要來了,什剎海體校的春天也要來了。 陳氏形意拳的三師兄陳戈帶著兩個年輕弟子也來到了什剎海體校,來找他的朋友郭鼎天。 郭鼎天四十歲出頭,在什剎海體校當教練,他是金頂門的高手,如果陳晉見到他,可以評估出他有六品上階的實力,已經算是少有的高手了。 不過如今已經沒有金頂門了。 巧得很,陳戈三人進了體校就看到了在前面樹下和別人聊天的郭鼎天。 “郭兄!” 郭鼎天疑惑地轉頭一看,驚呼道:“陳兄?你也來京城了?” 他和聊天的兩個人告了一聲罪,朝陳戈走了過來。 陳戈抱拳道:“郭兄這些年過得可好?你信上說來了什剎海體校,這不我剛進京就找過來了。” 郭鼎天哈哈笑道:“託陳兄的福,我這過得還不錯,這幾年就專心教學生了。” 陳戈卻聽出了其中的不甘,嘆了一口氣道:“郭兄,現在國家要成立國術聯合會了?你怎麼看?有沒有重建金頂門的想法?” 郭鼎天眼睛一亮,接著卻搖頭道:“不想了,現在有門有派的都要被收編了,我們這種沒門派的哪裡搞得起來?還是老老實實地當個老師吧,能把我們的鐵頭功傳下去,我也就算是對得起師門了。” 陳戈勸道:“郭兄還年輕,還不到養老的時候吧?說實話,這次也是二師兄派我來了解國家成立國術聯合會的目的,這官府和咱們一向水火難容,他們真的只是想收編咱們?不會是想把我們一網打盡吧?” 郭鼎天笑道:“陳兄你想什麼呢?這些年你們過得怎麼樣,還需要國家把你們一網打盡嗎?據我瞭解的情況,大部分門派飯都快吃不飽了,還有必要打擊咱們嗎?” 郭鼎天交遊廣泛,和很多以前的江湖朋友也有聯絡,知道一些在地方的門派現在的處境,都不太好。 一方面被嚴格限制,沒有了以前的收入來源,現在只能靠種地維持生計了。 另一方面他們現在就是有錢也花不出去,大部分東西都要憑票購買,都是有嚴格數量限制的,吃飽已經算是難得,更不用說有力氣練武了。 陳戈苦笑道:“郭兄說的沒錯,我們陳家所有人都種地,但是你說我們這些人哪裡會種地啊?幹活也不幹不過人家,我們是吃不飽飯,別無出路了。” 郭鼎天道:“那就別在這裡站著了,走,去我那裡喝茶,那裡還有兩位朋友一起,沒問題吧?” 陳戈笑道:“當然沒問題了,郭兄,都是江湖朋友,多認識一些沒壞處。” “那就好。” 郭鼎天把那兩個朋友叫過來,他們是通背拳的一支,是一對叔侄,叔叔叫沈濤,侄子叫沈文輝,沈濤和郭鼎天是多年的朋友了。 眾人一起去郭鼎天的宿舍。 路上,陳戈看沈家叔侄穿著一般,雖然衣服上沒有補丁,但一看就知道漿洗過很多次了,衣服的顏色都有些發白了。 “沈兄,你們對國術聯合會是怎麼看的?”陳戈問道。 沈濤笑道:“陳兄,我們和你們不一樣,不管國術聯合會是想幹什麼,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機會,如果不來參加,我們這一支的通背拳估計就要失傳了。” 陳戈看了一眼沈文輝,有些疑惑地道:“不至於吧?我看文輝賢侄底子不錯,現在已經有些登堂入室了吧?” 說到沈文輝,沈濤有些自得,說道:“文輝這孩子不錯,練功很刻苦。” 接著臉色一暗,嘆了一口氣道:“大家都是練武之人,知道窮文富武,練武不僅要有力氣,還要有藥物,如果不來京城試一試,文輝估計也要練不下去了,飯都吃不飽,哪裡有力氣?也沒有藥了,別看他現在還年輕,但也是很多暗傷了。” 此話一出,陳戈和郭鼎天也都沉默不語了。 沈濤說的可能是現在全華夏武術門派的共同點,就是物資不足,有錢也沒地方買去。 陳家比沈家好一點,家底更厚實一些,但是架不住人多啊,老一輩的還在,中生代就有十幾人,新生代更是數十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東西就這麼一點,分給誰部分給誰,都不是很容易就能決定的事情。 沈濤苦笑道:“我們也不想什麼理事單位了,就想能進聯合會,到時候有個補貼什麼呢,讓我們可以把這一支的通背拳傳下去,別把老祖宗的東西丟了。”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