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匪們看到守軍已經槍上刺刀、馬刀出鞘,自然就猜到了守軍彈藥將盡,準備肉搏了。 於是叛匪在短暫的休整後,重新以步兵發動了攻擊。守軍最後據守的小山頭,並不適合騎兵衝擊。 這次蜂擁而上的叛匪,並沒有揮舞著馬刀,而是都端著槍。畢竟之前用馬刀在肉搏戰中沒佔到便宜,這次你終於沒子彈了,我要用子彈好好欺負欺負你。 這些叛匪已經被好幾種戰術欺負過了,但是還不長教訓,又小瞧眼前這個對手了,而輕視別人,往往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在他們前進到距離陣地前沿30米的時候,迎面飛來了一排手榴彈,就在手榴彈還沒有落地時候,爆豆般的子彈又響起了。不僅僅前面的叛匪紛紛倒地,連後面的很多土匪也中彈倒下。 利用高差,後排的機槍進行了超越射擊。叛匪攻擊隊形五十米縱深內,遭到了猛烈的射殺。 這意想不到的突然而又猛烈的射擊,讓叛匪瞬間就難以支撐,紛紛掉頭往回跑,即使軍官揮舞著手槍也制止不住。 “吹衝鋒號!” 隨著衝鋒號的響起,劉子龍端著上了刺刀的莫辛納甘,高喊了一句:“同志們,衝啊。”然後帶頭向山下衝去。 戰士們吶喊著,如同下山猛虎般向敗退的敵人衝了過去。 一個叛匪見劉子龍衝過來了,決定先下手為強,向著劉子龍就是一個突刺。 劉子龍使用防左刺的技術,猛地向左邊一磕對方的槍,對方的槍就被盪開了,自己緊接著一個前躍突刺,刺刀就插進了對方的胸膛。 用腳一蹬還在抽搐的屍體,從對方胸膛裡抽出槍來,開始尋找第二個目標。 很快他就發現一個戰士端著79式步槍在對付三個叛匪,一時難分高下。劉子龍趕過去,趁著對方不備,從背後一槍托砸在一個叛匪後腦,對方的軍帽立刻變成了紅色。 然後利用另外兩個叛匪慌亂之際,兩人一刀一個,將這兩個叛匪也捅死了。 這些叛匪下馬衝鋒時候,都把馬刀掛在了馬上。原因很簡單,徒步爬山攻擊,腰間長長的馬刀只能是累贅。 那種揹著馬槍、挎著馬刀到處溜達的騎兵,大部分都是新兵。老兵都是把馬刀放在馬上,因為老兵已經失去了炫耀的樂趣,只會覺得馬刀又沉又礙事。 何況肉搏戰時候馬刀沒有刺刀長,這個虧他們已經吃過不止一兩次了。 但是問題在於,用了一樣的刺刀對刺,他們更沒優勢。馬刀的刀術,他們大部分是精通的高手;但是就拼刺而言,他們卻連基本的對刺訓練都沒有過。 連炊事員都用長長的扁擔,不管不顧的一個突刺,將對方頂倒在地,然後叛匪對方反應過來,幾扁擔將對方拍暈。再扔掉扁擔,拿起對方的騎槍進行補刀。 古今中外的戰爭歷史證明,白刃戰是最體現部隊戰鬥力的,也是最能夠將對方打崩潰的。 比如據現在新的說法,第一次鴉片戰爭時候,炮戰時期清軍尚能堅持,等到英軍衝到炮臺展開白刃戰,清軍反而崩潰了。 細細想想,還是有點可信度的。仔細研究清軍的作戰歷史,從康熙年間開始的各種對外戰爭中,幾乎都是靠紅衣大炮和後勤能力去壓垮對手,肉搏戰反而沒聽說什麼出彩的戰績。 但是,歷史永遠是很複雜的,即使身處其中也難窺全貌;跳出來看,又不能設身處地去理解,也有失偏頗。 歷史就是如此詭異,一如人生。 慘烈的肉搏,其實並不慘烈,更像是單方面的屠殺。 叛匪終於崩潰了,撤了下去。守軍也如同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都癱倒在了地上。 “同志們,回到防線內再躺著。蒐集下武器彈藥,撤回去。” 現在除了繳獲的一些7.62毫米子彈外,其餘的各種型號彈藥已經所剩無幾。別說彈藥了,連大部分79式步槍的刺刀都已經拼斷拼壞,不堪使用了。 早知道這種情況,部隊裝備一批梭鏢就好了,那玩意兒比刺刀還長,練好了肉搏戰是真有優勢。但是一想到揹著衝鋒槍,拿著紅纓槍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其實這也沒啥,當時的軍閥軍隊往往是冷熱兵器混裝的。我就看過當時的照片,西南某軍隊,腰間挎著盒子炮,手裡拿著方天畫戟,拿著關公刀。 確實更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也許下一次就是最後一次了。想到這裡,劉子龍命令給重傷員兩人發一顆手榴彈。讓電臺開始燒密電碼。 劉子龍告訴特務連連長:敵人再次進攻的時候,把那個國府第四師團長,給我砍了。其餘俘虜,一律放掉。 並且告訴所有人:誓死不當俘虜,也不把武器留給敵人。 電臺人員保證最後關頭砸壞電臺,炮兵也保證最後關頭破壞火炮。 劉子龍向身邊人要過來一支菸,仰面躺在地上,一邊慢慢地抽著,一邊看著碧藍的天空,看悠悠的白雲輕輕地飄過。 此時心裡反而無比的放鬆下來。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