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劉子龍把一頂鋼盔遞給周啟蘭:“戴上它,雖然沉了點,但是也許關鍵時刻能救命。” 在去叛匪據點的路上,周啟蘭透過與記者們的交談,對昨天的戰鬥情況有了全面的瞭解。這些記者都爭先恐後的給她介紹情況,描寫慘烈的局面。 周啟蘭作為美女,和這裡面的一些記者早在慰問代表團時期就已經相識了。這次戰場重逢,這些記者也非常高興,所以有的人爭相獻媚,也就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全程劉子龍都面無表情,似乎聽不到他們的討論。 仍舊是登上那座小樓。 劉子龍心中有種按時上班的感覺,似乎大家都等著國府軍準時發動攻擊呢。 一看到操場上的慘狀,周啟蘭下意識的反了一下胃。 好在她是一名外科醫生,見慣了血腥的場面,不然非吐在當場不可。 “劉團長,那個人還在蠕動呢,為什麼不去收屍,不去救護傷員?” 劉子龍嘆了口氣:“周大夫,沒法救啊。這是片開闊地,沒遮沒擋,誰過去都是送人頭的。” 許久,周啟蘭說了一句:“在那裡等死的過程,該多麼絕望啊。” 劉子龍回了一句:“也許在下次攻擊的時候,他們就可以結束痛苦了。” 雖然大家是抱著按時上班的心態來的,但是攻擊並沒有按時開始。 眼看時間快到中午了,所有人都有點焦躁不安之時,大隊人馬開過來了。 但是劉子龍發現有點不對勁。 來的人非常多,但是大部分人卻沒有穿國府軍的軍裝,而是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但夾雜在其中主流的一種軍裝,卻看上去十分眼熟。 劉子龍猛然想起來了:這不是叛匪的軍裝嗎? 眾人皆是大驚失色,這麼多的叛匪,從地裡冒出來的嗎? 劉子龍右手不由自主的去向駁殼槍的槍盒摸去。 緊急之間,他趕緊下命令:“快,隱蔽起來,記者和軍醫從沒有叛匪過來的方向撤走。周大夫,你跟著撤,快走。” 然後又對軍人們喊道:“有槍的留下來打阻擊,沒有的也跟著一起走。” 就在大家往下撤離的時候,一直在觀察敵情的作戰參謀喊道:“團長,不對勁啊。這些叛匪好像是投降過來的,他們都沒帶槍。” 聽聞此言,劉子龍拿起望遠鏡仔細看,果然這些叛匪全都赤手空拳。而且跟在他們身後的,都是荷槍實彈的國府軍士兵。 原來是虛驚一場。 所有人都直起身子,手槍插回槍盒或者槍套,衝鋒槍的揹帶也都再次挎了起來。 看著周啟蘭有點發白的臉色,劉子龍微笑著說:“沒事吧?有點緊張很正常。” “是啊,有點緊張,現在胸口還怦怦直跳呢。” 緊接著話鋒一轉:“可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看不懂,不過一會兒咱們就都明白了。” 同時他吩咐,密切關注這些叛匪的動向。 以殘缺不全的校園圍牆為基準點,國府軍已經連夜構築了工事,把小學校圍了個嚴嚴實實。 只見這些被俘的叛匪,開始有秩序地領取手榴彈,一人兩顆。 “他們要參戰嗎?”周啟蘭問。 “看這意思像。但是為什麼只發手榴彈不發槍呢?”劉子龍暗想:這是什麼新戰術啊,自己要好好看看。 四周機槍到位了。看著機槍密集排列的程度,似乎國府軍至少一半的機槍都集中在這裡了。 劉子龍看著這一切,對周啟蘭說:“看這意思,要炮火準備了,你捂著點耳朵。”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吶喊:“衝啊。” 從防線的缺口處,這些一手拿著一顆手榴彈的叛匪俘虜,如同密集的螞蟻一樣向小學校裡面衝了進去! 沒有任何的炮火準備,就發起了自殺式的衝鋒! 廢墟里立刻吐出了火舌,成片成片的俘虜倒了下去。 這些俘虜眼看自己上當受騙了,立刻扭頭向回跑。然而督戰隊的機槍立刻響了起來。 這次連勸說和警告射擊都沒有。 “回去,都回去,衝上去就能活命,回來只有一條死路。”督戰隊利用射擊暫停的空檔,聲嘶力竭地喊著。 這些可憐的叛匪俘虜,有的抱著腦袋趴在原地,有的咬著牙往前跑,甚至有的調轉槍口,向國府軍扔出了攜帶的手榴彈。 現場俘虜們如同沒頭的蒼蠅亂跑亂撞,伴隨著一片慘烈的呼嚎之聲。 趁著這個混亂的時候,國府軍發動了衝鋒。 “亂而取之,國府軍的戰術就是讓俘虜來擋子彈啊。”劉子龍脫口而出。 周啟蘭跟著感慨道:“好狠啊, 太狠了。” 現在任何火力支援都談不上了,更談不上戰術隊形。如果非說有的話,那麼隊形就是密集衝鋒。 國府軍士兵也都殺紅了眼,見到擋著自己的俘虜,有的乾脆直接用槍上的刺刀挑死。 越來越多的國府軍士兵衝到了距離火力點三四十米的距離,然後扔出手榴彈,趁著手榴彈爆炸騰起的煙霧,繼續前進。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