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些集體投降的叛匪是幸運的。但是那些零散逃跑的匪徒就倒黴了。 雖然目標小了,但是在茫茫戈壁灘和草原上,單靠幾個人甚至是自己的力量,連如何走出去都是問題。 如果以為一直朝北走那就太天真了。作為群體而言,騎兵們可以快速機動;作為個體,反而會非常費勁。 為什麼?路在哪裡?後勤在哪裡?人可以靠揹著的乾糧充飢,甚至可以忍一忍。馬不行啊,你見過戰馬背草料的嗎? 幾個騎兵在草原上溜達,大路是不敢輕易走的。因為大路上的官軍越來越多。草甸子裡走吧,也許走著走著就連人帶馬陷進去了。 戈壁灘上更要命。暈頭暈腦的迷失了方向,或者活活渴死,或者冬天活活凍死,或者夏天活活曬死,總之最終要困死在戈壁灘上。 等被部隊或者牧民發現的時候,不是一具骷髏,就是一具乾屍了。 也有大膽的叛匪敢於接近村莊進行搶掠的。這種的就要面臨和游擊隊或者正規軍交戰的危險了。 因為隨著叛匪被不斷擊敗、主力向回逃竄,部隊也不再一味地死守城池、而是以連為單位開始外出掃蕩殘敵了。 夜晚降臨了,一個只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莊,沒有冒出一點炊煙。村民不知道是躲到了縣城裡,還是躲到哪裡去了。 三個人、三匹馬,小心翼翼地接近了村子。一個持短槍、兩個持長槍的傢伙,挨家挨戶搜尋著,終於在一家人的灶臺上,發現了一小袋糧食,這讓三人大為開心。 反正是晚上了,三人決定在此生火做飯,然後在屋子裡睡一夜。夜晚大青山上吹下的寒風徹骨冷,今晚再在野外宿營,恐怕就要被活活凍死了。 三人美美地吃了頓蒸莜麵就鹹菜,然後躺在燒過的炕上睡著了。 當土匪有經驗了,沒有半點誤事。天還沒有露出一絲亮光呢,為首的叛匪就醒了。翻身坐起來,從枕頭下摸出來那支半新不舊的十響駁殼槍,推醒了兩個同伴,揉了揉眼,出了屋門。 三人出了房門,抬頭看了看天,銀河燦爛,啟明星已經升起來了,大概五點多的時間吧。真是美好的一夜啊。 然後看了看院子裡,似乎少了點什麼東西。 “咱們的馬沒了。”一個端長槍的手下不可思議地說道。 沒有了馬,就什麼都沒有了。三人到處找了一番,一直到天亮還沒找到。三匹大馬,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了。 沒有了馬,就等於是死路一條了。手裡的槍,只能是給自己惹來災禍。 三人無奈之下,只得徒步出門往國境線上跑,最後端著長槍計程車兵忍受不了寒冷與飢餓,把當官的捆了投降了。 這就涉及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分散突圍。 看我軍歷史上,分散突圍的成功案例到處都是,但是在朝鮮的180師也採取了長期國內戰爭時期的分散突圍卻幾乎全軍覆沒,這是為什麼呢? 這就涉及到游擊戰的一個根本條件。那就是游擊戰必須有人民的支援,以人民為依託,或者直接說以人民為盾牌。 山區也罷,平原也罷,有了人民的支援,怎麼幹都好辦;沒了人民的支援,怎麼都完蛋。 如果非要抬槓,那就是那隻叫做小野田寬郎的小日子,確實自己在菲律賓的叢林中堅持了三十年,到了1974年才投降。 這事怎麼說呢?如果對手換做一個靠譜的敵人,早就魂歸神廁了。菲律賓嘛,懂的都懂啊。 扯遠了。 這些零碎的叛匪被收拾的差不多了,而真正的主力大概三千人馬,將迎來和劉子龍的正面對決。 這一次,劉子龍做的最大的動作就是挖工事。叛匪撤退的道路上挖掘了縱橫交錯的戰壕,然後進行了巧妙的偽裝。 叛匪的偵察兵從遠處看不出任何痕跡。 就這樣,叛匪的先頭營進入了預設的伏擊陣地。甚至最前面的尖兵越過了前沿警戒陣地,仍舊毫不知情的來到了主陣地前沿。 一聲爆炸聲響,一匹軍馬踩響了地雷,馬腿炸飛,馬肚子豁開了一個大口子,內臟流了一地。上面騎兵的一條腿被摔倒的戰馬壓在了下面,好在人沒被破片擊中,但是腿折了。 幾個人很費力的把他從馬身下拖了出來,把他抬上另一匹戰馬之後,拉著往回走。就在回撤的路上,又踩響了一顆地雷,這下子連人帶馬都被炸死了。 幾個尖兵莫名其妙地進入了雷區。 後面的部隊看見了,無奈地擺了擺手:“你們自生自滅吧。” 其餘的人馬繞道繼續前進了。就這樣,這個營居然繞過了第一道阻擊防線! 就這樣,後續部隊繼續跟進,眼看將近一半的部隊已經越過了第一線的阻擊陣地。 “開火!” 劉子龍在電話裡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無數個草叢裡、土堆裡瞬間射出了無數條火舌。 在一線阻擊陣地這裡,叛匪的部隊立刻被攔腰切為了兩段。越過一線阻擊陣地的叛匪,已經陷入了四面包圍的境地。 迫擊炮和重機槍子彈劈頭蓋臉的從四個方向砸下來,根本沒有前方後方之分。隊伍瞬間陷入混亂的局面。 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