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果換一個人來說，恐怕西門無量的第一反應是他在扯淡，然而同樣的一句話出自黎酬之口卻讓他不得不慎重對待。略微一愣之後，神色已經徹底變得嚴肅了起來，口沉聲吐出兩個字：“理由！”

說到理由，黎酬目光變得深邃，似乎是在回憶當時的情形：“首先我想確認一點，鐵劍大人，在你出手之前，你有沒有確認過夢蝶的境界等級？”

“這個……”西門無量微微搖頭：“這個我還真沒注意，當時我也沒想著去確認對方的境界究竟有多高，反正沒我高是了。”

即便在如此嚴肅的氣氛之下，黎酬聽了對方這句話也不由翻了個白眼。你這說話的格式，貌似有些似曾相識啊！

不過現在黎酬可沒心思在這種問題吐他的槽，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沒注意到對了，當時我也沒注意到，那裡說那般更恐怖的幻術，應該不是一個後天第九重的武者發出來的才是，所以你我便先入為主的認定對方是一個先天高手。”

微微一頓，黎酬目光變得明亮起來：“現在回想一下，我才驚訝的發現，對方除了幻術之外，還有一門十分厲害的本領，那是斂息的手段。”

“人們在通常情況下，面對擅長斂息的高手時，想要判斷對方的境界相對要更加的困難，特別是在我們的注意力從頭到尾都沒有集在他身的時候。”

西門無量此時也已經皺起了眉頭：“你是說那些幻術，並不是被我殺死的那個夢蝶所放？”

黎酬點頭：“應該是這樣沒錯。畢竟幻術與普通武技不同，它的釋放途徑多種多樣，算對方藏在附近某個我們沒有發現的地方釋放幻術也並不怪。甚至……”

西門無量的智商這時也已經充值線，不等黎酬說完，便跟著補充道：“甚至對方有可能將被我殺死的那個所謂的‘夢蝶’當成武器，透過他的身體來釋放幻術！如此一來，我們會更加對被我殺死的那個夢蝶的身份堅信不疑了。”

黎酬點頭，西門無量卻是皺眉道：“你的推斷只是來源於此嗎？”

顯然，如果只有這麼一點佐證的話，並不足以支援黎酬的猜測。起碼可信性不高，歸根到底也只能是一種有可能的猜測。

“當然，這只是我做出那種猜測的原因之一。”黎酬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又補充道：“那麼我們再順著這個時間點繼續向下捋，你會發現原本有很多看似不合理的地方，如果結合我之前的猜測來驗證的話，都變得順理成章了。”

“具體點！”

黎酬凝眉道：“首先，是在你出現之後，蛇王的第一反應是嘴唇微動，似是在施展傳音入密的手段。”

“不用似乎了。”西門無量十分乾脆的說道：“我感覺得出，他是在施展傳音入密。”

“好！”黎酬繼續分析：“那麼問題來了，他的傳音入密究竟是穿給誰聽的？是白頭和赤練嗎？”

西門無量馬搖頭：“應該不會，蛇王能在我管轄的白石城內生存至今，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不可能不知道在我出劍之後，除了他自己可以稍微抵擋一兩下外，其他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只會死得更快。那麼排除這兩個人物的話……”

說到這裡，西門無量忽然眼睛一亮：“是夢蝶！”

黎酬微微點頭，又繼續說道：“若非如此的話，蛇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援兵很快可以趕到，那麼他施展秘法之後的第一時間，不應該是有多遠跑多遠，至少也要把我這個可以發現他行蹤的人徹底甩開之後才找地方隱藏才是最安全的嗎？”

“可是蛇王當時幹了什麼，他一直在那片遺蹟裡面和我們躲貓貓！”

說到最後，黎酬又補充道：“潘思辰一行人根本不像是恰巧路過，反而好似是專門為了前來解救蛇王似得。那麼結合之前的推論，蛇王在發現你之後，知道大難臨頭，立即傳音隱藏在暗處的夢蝶，讓他去向潘思辰等人求救，是否更加的合情合理呢。”

“天元帝國的人，居然會和蛇靈這樣的殺手組織有所勾結？”西門無量感覺自己的三觀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衝擊：“此事雖然不可思議，但也只有這種解釋能夠說得通了。正如你之前所說，在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因素之後，剩下的一種，不論再如何的不可思議，也一定是事情的真相。”

“而且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黎酬搖頭道：“想一想他們那個天元帝國特別調查部的工作職能，勾結一些訊息靈通的江湖勢力，才是合理的不是嗎？”

“尼瑪！”將前因後果分析清楚之後，西門無量的臉色也變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