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自己此刻就在雷鰻的嘴裡。
自己被一隻雷鰻吃進了肚子裡,萬幸的是雷鰻沒有牙齒,即使異變成兇獸他也沒有立刻長出牙齒。
它靠電流擊暈獵物,利用自身特殊的密閉口腔環境將其烤的半生不熟無法動彈後送進胃部慢慢消化。
雷鰻的口腔內部時不時有電流出現,它的身體各組織自帶絕緣,但木橦可不絕緣,為了防禦不間斷的電流刺激不得不消耗靈力抵擋。
雷鰻的頭部扁平嘴巴合攏後空間很窄,以這傢伙的體形,合攏嘴的時候木橦這小短腿也無法直立只能半跪著。
剛意識到這一點還沒能站穩,雷鰻似乎正在移動,揚起腦袋的同時抬起嘴,木橦身體重心不穩在溼滑口腔中無法著力向後滑倒,順著食道向下。
口腔內還能借著雷鰻呼吸搶到一絲氧氣可若是落到胃部那張口吸進去的就是胃酸。
木橦在下滑過程中抽出箭筒裡的鐵木箭反手扎入食管緊緊抓住這才沒有直接掉下去,低頭瞥一眼就能看見雷鰻胃裡晃動著的消化溶液。
手臂肌肉繃緊用力,另一隻手再抽出一支鐵木箭借用身體擺盪的力量扎到另一側。
脆弱的食管被連扎兩下,雷鰻吃痛。
這樣的疼痛不適被重拳或是棍棒擊打那麼直接更像是吃魚卡到刺還取不出來,難受。
木橦緊抓著箭柄,因為雷鰻不斷仰頭晃動吞嚥口水三連擊,掛在食道中段靠後的木橦被食道肌肉推擠,不時有胃液晃動濺起,要抵擋這些的同時還得憋氣承受一陣一陣的電流。
手臂承受著巨大壓力,雙腳難以在不斷蠕動的平滑肌肉尋找到著力點。
木橦一隻手抓住箭柄,空著的手艱難的摸到衣領右側,噗通一聲,一個氣泡一樣的東西彈出將木橦整個腦袋罩住。
“呼”木橦才鬆了一口氣。
應急頭盔有氧氣輸入,至少能確保三個小時的供氧量。
可若真的在雷鰻的體內待上三個小時就算還有氧氣木橦也活不成。
別說三個小時就是三分鐘木橦也不一定堅持的住,手臂肌肉在電流刺激下不斷顫抖,還能抓住箭柄多久木橦自己都沒把握。
必須抓緊時間,要快,要快,要快,木橦在心裡唸叨了幾遍徹底冷靜下來,思考接下來該如何脫險。
擺在眼前的路只有一條,不是雷鰻死就是她活。
木橦閉上眼用靈識感知周邊環境,雷鰻體內的肌肉有血色黏膜和筋脈網路保護但是相比起外部堅硬光滑的面板和強電流防禦雷網,內部可算是極為脆弱。
既然如此,木橦看著下方不斷分泌的胃液鬆開了抓著箭柄的手。
此時的莊園中心左側位置宴會廳所在小樓徹底垮塌成一片廢墟。
在導彈和雷鰻的雙重能量衝擊之下這小樓房的防禦徹底崩潰,層層垮塌,幾乎被碾壓成碎片,散碎的建築殘渣掉落一地承受雨水的沖刷。
只剩下盾牌掩護下那丁點殘破的牆體和孤零零歪倒著的小半截螺旋樓梯。
賓客們在盾牌防禦下瑟瑟發抖。
“吼”
雷鰻大吼一聲展開雙翼,收縮的雷光球驀然綻放,雷鰻從頭到腳閃爍著藍色電光。
粗如手臂的雷電一道道落下,首當其衝遭殃的便是靠得最近的作戰飛艇和盤旋的無人機,緊隨其後的便是頂著宴會廳殘骸的盾牌靈器。
李鐵看見水晶盾牌出現一絲絲皸裂紋路就知道要撐不住了。
這是要完蛋的節奏。
所有人都絕望了聽著雷鳴聲驚懼的閉上眼。
只聽淒厲短促的一聲“吼”
藍博和聯邦軍隊指揮官還僵持無結果的時候伴隨著雷光爆開的還有雷鰻四分五裂的龐大身軀。
盾牌也在這雷爆的餘威之下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