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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外傳,寶鏡當即冷笑道:“那冷子興二話不說就將你賣了,如今只是換做個國公府的尋常子弟,你便這麼相信他?”

石詠心想:今天經過這麼多事兒,他確實是對賈璉存了一份信任。賈璉這人,比那表面一套,背後又是一套的冷子興之流,可要強多了。

聽見石詠說起他被人誤會是“柺子”的時候想法兒為自己澄清,寶鏡點頭,說:“你做得不錯。遇事冷靜機變,是極要緊的品格。這幾日裡,你多少是有些進益的。”

這一句肯定簡直令石詠心花怒放,開心一陣,才反應過來:武皇用人之術,爐火純青,能令那麼多名臣都俯首帖耳,這會兒用在他石詠身上,簡直是在用牛刀殺雞呢。

待再說到順天府和忠勇伯府裡的見聞,寶鏡聽石詠形容了他兩位伯父天差地別的態度,倒沒有輕易下結論,反而嘖嘖地讚道:“有意思,有意思!”

“這真是個絕好的例子!”

寶鏡笑道:“這世間最有趣的事,便是四個字——‘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看著是好人,卻未必會對你好;有些人看著刻薄,卻可能是真性情之人……”

石詠:原來這是四個字啊……

“你那位二伯,言語固然動人,可有任何實際的表示麼?有否定下日子,帶你去拜見親長?眼看端午將至,又無過問你家過節的打算?口頭便宜,人人會給,你明白麼?”

石詠連連點頭:“明白!”

他本就覺得二伯父慶德不大靠譜。

“而你那位大伯,哼哼,也有些欲蓋彌彰……我且問你,石家族裡,近來是否遇到什麼難題或是危機?”

石詠覺得腦海中陡然靈光一現:原來竟是這樣。

武皇的意思,富達禮故意疏遠石詠,其實是在眼下的情勢下,有保全石詠的用意。真的是這樣嗎?

*

如此又過了兩天,隔日就是端午了,天氣熱了起來。石詠帶著喻哥兒,上午唸了幾頁書,又習了字。下午天氣炎熱,兩人就支了個竹椅,在院兒裡一棵槐樹下午睡。

石詠正迷迷糊糊地要睡著,忽聽外頭有人拍門,問:“請問這裡是石家麼?”

前有冷子興,後有賈璉,為了他家扇子而來的人們到此都是這麼一句。石詠簡直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衝到門口,一拉門就想訓斥——

“石小哥!”

外頭站著“松竹齋”的掌櫃楊鏡鋅,手中正拿了一方帕子,不停地擦汗。

“快,快隨我來!”

石詠趕緊問什麼事。

“那對碗的主人……那對碗的主人要見你!”楊掌櫃擦著汗說,“你家真是難找啊!”

石詠一想:那對碗……

他不敢怠慢,趕緊轉身,去換了一身齊整的衣衫,這才掩了自家小院的院門,隨楊掌櫃走出紅線衚衕。

楊掌櫃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問:“能騎馬麼?”

石詠點點頭:“能!”

在現代的時候他很喜歡去壩上草原,在那裡學過騎馬。只不過在這個時空裡騎著,石詠莫名有點兒無照駕駛的感覺。

好在楊掌櫃帶著他,與數名隨從模樣的人一起騎馬北去,很快進了四九城,所以大家的速度都不快。

石詠輕輕提著馬韁,跟著旁人,穿行在陌生的街道中,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報時的鼓聲與鐘聲。這稍許勾起了石詠對於現世的記憶。

他看看前面馬匹前行的方向,再瞅一眼從身旁一閃而過的國子監牌樓,眼望著越來越近的一座宏大宅院。他心裡清楚,自己正離雍和宮越來越近。

石詠當即一個骨碌撐起來,來到那名男童身邊,像是老鷹護著小雞一樣護著那孩童,大聲說:“這孩子是我從柺子手裡救下來的。你們……你們憑什麼說你們是這孩子的家人?有什麼憑據嗎?”

他很清楚自己身處的困境:

看這情形,對方十九就是這男童家裡的長隨,一旦發現小主子不見,立即追了出來,正好撞見剛剛從柺子手裡救下孩子的石詠,自然當他是歹人。

石詠眼下一來急需表明自己不是什麼歹人,二來麼,他還需要拖一拖時間:若是賈璉能將那個“拍花的”抓回來,他就不會再被人冤枉了。

這時候他護著那名男童,努力表現出一臉正氣的模樣,心裡卻暗暗叫苦,想:這會兒他的清白,竟然全維繫在賈璉身上,若是賈璉能抓住柺子趕回來,便真相大白,可若是璉二爺沒能抓住柺子,又或是覺得事不關己,就此揚長離去,那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