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一零九章 山間草亭主何人

沈濯今天終於玩痛快了。

頂著涼風一口氣爬上了山頂,極目四望,輕輕嘆息:“久違了啊……”

沈典奇怪地看她:“二十二妹曾經來過這裡?”

沈濯瞬間炸毛:“九哥,你再叫我二十二妹,我就學瀅姐姐叫你九哥哥!”

沈典慌忙擺手:“好好,不這樣叫不這樣叫。”

沈瀅那一聲嬌滴滴的“九哥哥”,讓他在族學裡受了多少調侃?他聽見就過敏!

沈信成在後頭皺了眉,認真地想了半天,問:“那在外頭怎麼稱呼你呢?總不能將你的閨名嚷嚷得天下皆知吧?”

沈濯挑眉道:“咱們家男丁這一輩排字輩,從水從之。我呢,就,嗯嗯,姓沈名濯字淨之——比你們男丁少一點,如何?”

沈典和沈信成兩個書呆子,竟真的小聲討論了一下,滿面嚴肅地點頭答應下來,異口同聲:“淨之。”

沈濯的杏眼笑成了月牙。

轉移注意力是彌補露餡兒的不二法門啊!

玲瓏一身小廝裝扮,在一邊看呆了山景,忽然一指,驚叫道:“小姐你看,那邊有個草亭!”

沈濯忙也踮腳看去。

果然。山坳深處,有一道清冽山泉。泉水洄彎處恰有一片平地,被人做了木架地基,上頭搭了一個小小的四角草亭,野趣盎然。

草亭裡依稀能看到一個琴臺,上頭竟還有一架古琴、一隻香鼎。

真是好雅緻所在!

沈濯眼睛大亮。

這是想要出山的高人隱士最常玩的一套啊!

去看看!

說不定,就是爹爹說的那個人!

等七彎八繞爬到草亭裡,沈濯已經累得想死了。

只是一眼看過去,卻頃刻間便沒了疲憊。

“天哪!小姐!這個,這個竟是整雕的!”玲瓏覺得太稀奇了,忍不住上去摸來摸去。

琴臺是石頭的,琴也是石頭的,香鼎也是石頭的。這是一整方石頭雕成的!渾然天成,古樸典雅,竟是稀世罕見!

沈信成面露訝然:“傳說北渚先生的琴臺乃是一塊青石,我一直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敢情竟是這個樣子?”

沈濯一下子抓住了那個名字:“成叔說北渚先生?那是誰?”

沈典竭力地回憶,問道:“二叔,是在說那位名揚天下的阮先生麼?”

阮先生?!

沈濯看向沈典:“九哥也知道?”

玲瓏曾嬸鋪好了厚厚的錦墊。

沈信成示意沈典和沈濯都坐下,邊道:“北渚先生姓阮名止,字至善。據說他一直在卞山餘水間隱居。”

說著,手指抬起,劃了一下眾人周遭。

沈濯會意。

這一片山,便是卞山。

山下繞著的那條溪水,便是餘水河的支脈。

“我所知的,就是他應該開過草堂授課,教了幾個學生出來之後,忽然有一天又將他們都逐出了門牆。

“他有一個學生在益州,往返於榷場和吐蕃之間,獲利數十萬,應當成了益州首富。有人求教,那人將他說了出來。

“從那時候開始,北渚先生漸漸為人所知。後來大家才發現,他教出來的幾個學生,現在都過得極為豐富愜意。有人傳說,他當是治管子。”

沈信成自己也若有所思。

治管子?

哦,是說研究那個最會做生意掙錢的管仲的門人咯?

而益州首富……

沈信言進京之前,可就在益州做刺史啊!

沈濯有些明白沈信言為什麼會讓她來找這個人了。

沈典聽見這些,不由皺了眉:“可是學裡有先生說,阮先生學貫古今,極為淵博,絕不是滿身銅臭的人。那幾個學生因都拿著他講的東西去掙錢了,他才不要他們當學生了。”

沈信成笑了笑,揮袖道:“太祖當年說得好:心中有什麼鬼,眼底見什麼仙。管子號稱華夏第一相,乃法家先驅,最是擅長富國強兵的。又豈是單單掙錢二字能囊括得了的?”

沈濯默不作聲,卻為自己的狹隘再三向管老夫子道了個歉。

對不住啊!光記住您是經濟學家了,把哲學家、政治家、軍事家都給忘了。

沈濯笑臉一揚:“今天咱們能有緣見著這草亭,豈不是意味著有機會與這位先生一晤?”

沈信成搖頭失笑道:“若有這般容易,他老人家早就不知道被什麼人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