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這一支自己的事情,自有我公公這個長兄管。你一個外人,又攙和個什麼勁兒!”
羅氏頷首,廣袖拂過膝上塵埃:“若是你們關上門,不牽扯我寶貝女兒,即便鬧出人命案子,我也會當個睜眼瞎。”
郜氏臉色一白。
羅氏淡淡地看向她:“我女兒也在那輛車上。你們選那樣一個車伕來跟著我女兒。今日是這個香囊,明日呢?是不是就是我女兒的貼身玉佩了?”
郜氏咬了咬唇,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去,小聲兒咕噥辯解:“那個車伕,又不是我安排的……”
羅氏緩緩伸手,拿起桌案上已經徹底冷掉的一碗茶,慢慢端起,迎面潑在了郜氏的臉上!
郜氏猝不及防,手忙腳亂地尖叫,脹紅了臉:“你瘋了?”
羅氏彎著嘴角,似是在淡淡笑著,可全身都籠在森然的寒意裡:“這就叫瘋?那不如我來告訴你一句話。這是我丈夫在京城家裡,當著闔府上下的面兒說的,你可以轉告相關人等:
“我女兒就是我的性命,誰敢動她一根汗毛,就請做好準備讓我沈信言剝下他一身人皮。”
郜氏的臉色慘白下去。
羅氏垂下眼眸,理了理袖子:“郜娘子的分量,還不足以來跟我談。明日辰時,請族長來此一敘。”
族長?
哦哦,你不是一樣還得靠著族裡替你討這個公道麼?
難道還真讓你丈夫千里迢迢地來懲治一個車伕?
郜氏重又有了底氣,強硬起來。
“侍郎夫人,”郜氏這四個字咬得格外清晰,滿含嘲諷,“在我吳興縣,還沒人能這樣支使我公公!”
羅氏一看就明白她的倚仗是什麼,呵呵輕笑起來:“那是因為國公府的信美阿伯送了万俟盛來當縣令。”
看著郜氏瞬間蒼白的臉,羅氏不耐煩再跟她磨牙,站了起來,廣袖擺開,扶了芳菲的手,轉身回房:
“郜娘子,好走,不送。”
郜氏足足在屋裡又坐了盞茶工夫,才輕聲碎語地咬牙罵著街,由人扶著去了。
沈濯抱著膝蓋,蹲在窗下,嘟起了嘴。
不是說好的先不翻臉麼?
怎麼還是談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