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們鬧鬧哄哄的,小姐也沒得休息。回頭再把老夫人吵醒了,更不好。”
羅氏遲疑了一會兒,只得撫一撫沈濯蒼白的小臉兒,憐愛地告訴她:“娘就在外頭。你不舒服了,馬上喊我。”
沈濯慢慢點頭,自己伸手捂住額上的傷。
羅氏又叮囑了山茶月娘好些話,才扶著秋嬤嬤一起去了對面休息。
總算女兒醒了過來,餘者不過調理。羅氏放下了心事,雖然是沈濯的書房,唯有一榻,只能胡亂睡下,卻是一沾枕頭便沉沉睡去。
秋嬤嬤更不必說,年紀不小了,熬了這兩天兩夜,早就疲累不堪,看著羅氏入夢,自己靠在椅子上,倏忽也就睡著了。
月娘奉命來悄悄看了羅氏和秋嬤嬤,見她們睡得香甜,悄悄地給她們搭上緙絲薄錦被,笑一笑,回去稟報。
沈濯支開了月娘,便是為了跟山茶說話:“山茶姐姐,我,我撞到了頭,有些不對勁兒了……”說著,泫然欲泣。
山茶大驚失色:“什麼不對勁兒?”
沈濯哭了起來,緊緊地抓著被子,做出一副膽小的樣子:“我,我只記得孃親、秋嬤嬤、你和月娘,我剛才想得頭疼欲裂,卻連爹爹什麼樣子都想不起來了……山茶姐姐,我怕我真的是撞傻了……”
山茶的手都顫了,卻還是連忙抓了她的手:“小姐,小姐別怕!你只要記得這幾個人便可以。其他的人,咱們慢慢地認。老太爺修道,每年都要出去雲遊半載,如今才走了兩個月。咱們老爺點了河南、淮南兩道的學政,怕是要等到明年春闈才回得來。府裡就這麼幾個人,奴婢和月娘慢慢告訴您。您別怕。還有夫人呢!”
沈濯捧著她的手嗚嗚哭得傷心:“可是我連祖母都忘了……她老人家知道了,該多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