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言無奈地笑,長身施禮:“叔祖父。”
沈恆坐直了身子,含笑打量著他,頷首道:“嗯。果然虎父無犬女。”
這竟還是在誇沈濯。
沈信言失笑。
微微在吳興,到底籠絡了多少人心?
回頭且命人:“將小太爺的車直接抬去上院。”
後頭沈信明、沈信成和沈典,哪裡還等著沈信言去見他們?
見沈信言跟沈恆說話已畢,不免搶上前來,一一見了禮。
沈信明對沈信言聞名已久,見他這般斯文儒雅,暗歎傳言不虛,自家的言談舉止更加謹慎。
一行談談說說,便進了上院。
沈恆從車上下來,抬頭一看上院的匾額,便一皺眉:“都不起個正經名字?”
進了門,沈老太爺沈恭這才從屋裡快步走了出來,身後是沈信誨。
沈濯搶在他開口前頭,脆生生地道:“小太爺,那個是我祖父,後頭那個是我二叔。庶出的那個。”
沈信明和沈信成不由得面面相覷。
淨之在吳興,可沒這樣沒禮貌過啊!
然而沈恆的眉頭已經皺起來了。
沈恭狠狠地瞪了沈濯一眼,叱道:“大人還沒開口,小孩子家家的先搶話,誰教你的臭規矩?”
沈濯便怯怯地往沈恆的背後躲了躲。
沈恆一手先護住她,哼了一聲:“德先侄兒,我大老遠地來京城,你沒去城門接我就算了,府門有你長子代迎也就罷了,你怎麼連上院的門都不出啊?還在屋裡等著我來拜訪你啊?”
這沈恭當年在吳興之時,就甚為懼怕這位小族叔的威勢,這個時候,竟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沈信誨忙搶上前一步,滿面笑容地替答:“回叔祖父的話,我父親這兩天膝蓋上不太好,行走著實在費力。您多包涵。侄孫叫信誨,日後還要請您多教導呢!來,我扶您,屋裡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