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過是你們的一面之詞!”召南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十分。
沈濯彎唇笑了笑:“你剛才一進殿,就把周熒之死怪在邵家身上。這個我倒是不反對。只是,周熒走到這一步,怪誰呢?不是你大長公主『逼』著她帶了『迷』*情*香去‘偶遇’曲追不得,才被邵舜英趁虛而入的麼?”
“你不提此事還則罷了!沈氏!我妹妹是不是被你算計的?你先在自家的客棧裡挑動曲追臨時改變了行程,又利用臨波引誘邵舜英去了那個地方!都是你!熒熒是你害死的!”
周謇死死地盯著沈濯,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若不是召南拉了他一把,他恨不得衝上去掐死沈濯!
“永安郡王,難道也是我讓周熒帶著『迷』*情*香出門的?也是我尋了山賊去製造截殺現場的?還是我『逼』著周熒一定要嫁給邵舜英的?”沈濯極快地反駁,接著嘆了口氣,失望地搖頭。
“當年周小郡王號稱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可不單單指的是你這張臉,還有小郡王的為人處世,永遠都是站足了一個理字,從未自私自我胡攪蠻纏。如今看來,那些都是裝的。太遺憾了。
“一,不敢直面父親的死因,從不曾自己調查、自己查證,而是人云亦云,將不共戴天之仇輕易地安在一個毫無必要並無可能的人身上;二,不敢反抗你的祖母,眼睜睜地看著她拿你的親妹妹去害人、去結盟、去遮羞,卻反過頭來怪責不相干的人;三,明知道你那大伯所做之事是人神共憤的惡行,卻不敢出一字阻止,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裝聾作啞。
“小郡王,你其實就是個演技稍好的懦夫而已。嘖嘖嘖,京城的閨秀們,究竟是眼瞎了多少年啊?尤其是安福大公主。她真是白為你犧牲了這麼多年!我現在看你,面目可憎,醜陋鄙俗!”
一字字,一句句,宛似萬箭攢心,又如千刀萬剮!
周謇被她說得,臉上青紅交加,最後漸漸變作蒼白,忽然往前一傾身,一口鮮血,吐在了地上!
“永安!怎麼如此沒用?!軟弱至此,如何能做大事!?”召南皺了皺眉,厲聲喝道:“不許再說話!休息!”
周行淡淡地看著周謇,漠然別開了目光。
“沈氏,你不要轉移話題。先太祖的確有過遺訓,肅國公幼子死於當今之手,我有明證。”召南似是今天一定要給建明帝定罪。
沈濯莞爾一笑:“可是我的情形,也與肅國公幼子相同。從始至終,陛下都是知道的。他不僅沒有動過半分殺我之心,而且極為珍惜我父親和我的才華,給予我們充分的施展空間。又怎麼解釋呢?
“肅國公那個神童幼子,十分狂妄。那樣的人,只要動用幾個務實之人,輪番打擊,事後自然能夠收歸國用。若是日後駕馭不住時,再動手殺之不遲。陛下那時候勵精圖治,自信強大,又怎麼會因為太祖晚年的幾句話,就去做讓重臣離心的荒唐事?!
“他老人家又不是你這等瘋子!用自己的嫡親長子,去誘『惑』天賜太子行那等噁心之事!”
“你們先不要彼此謾罵。長姐,你剛才說,還有父皇的死?是怎麼回事?!”老喻王的老淚在眼中不停地打轉。
他是先太宗皇帝的老來子。
太宗仁厚慈愛,對這個幼子極為憐惜。也因為太宗的態度,太皇太后對他母親也是極為優容。太宗過世之後,成為太后和太妃的姐妹倆還相互扶持著在宮中守了許多年。
老喻王對於自己父親的感情,不用說自然也是極為深厚的。
可是現在竟然得知,太宗的死因有疑!他豈能不追究?!
“沈氏,此事,你可知道?”召南的目光探究地看向沈濯。
沈濯看了她片刻,搖頭:“不知。”
“我看,你不是不知,而是不敢說吧?!”召南一聲冷笑。
沈濯不做聲。
開玩笑,這種事,她最好還是“不知道”。不僅她別知道,秦煐也最好別知道。
“我幼時,曾在太祖皇帝身邊長過幾年。前唐有女帝,太祖曾說,也沒什麼了不起。武氏治理國家之能,超過前唐許多皇帝數百倍。
“我父親也覺得是這樣的。有一段時間,他考較先帝的課業,總是不滿意。終於有一天,我又一次答出了先帝答不出的問題。我父親將太子太傅叫過來呵斥了一頓。轉頭看著我,許久之後,將佩戴的圭臬賜給了我。”
召南從袖中『摸』出了一塊青玉佩,珍惜的溫柔摩挲:“我自然不敢要。父親卻說:你配得上它。接著,他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