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扶額:“可是這樣的人家,那妻子們都長壽!”
總不能讓他逼著人家誰休妻另娶吧?
卞氏嘟嘟囔囔地合衣向裡睡去。
宋望之翹著嘴角看妻子的背影。這就是答應了的意思了。
不由得想起公冶釋剛剛那一個長揖。
宋望之捻鬚喃喃:“終究還是要變成自家人才能放心啊……”
……
……
公冶釋站在窗下。
陛下沒有給他賜宅子,老師也沒想起來他的住處。
所以他依舊住在當年的小院子裡。
十歲的兒子正雙手背後站在樹下背書:
“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
誠意正心,然後才談得上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這是所有的讀書人都最先學習的文章。
溫柔的妾室正聚精會神地站在一邊聽著孩子背書。
背完了,妾室又溫柔地誇獎:“哥兒背得越來越熟了。書讀百遍,其義自見。老爺當年讀書也是如此用功的。哥兒將論語也再背一背可好?”
稚子郎朗的誦讀聲,聽在公冶釋耳朵裡,如黃鐘大呂。
他再次堅定了心思,轉身出門:“我出去一趟。晚飯不回來吃了。”
稚子有些不捨地叫他:“爹爹……”
自從沒了孃親,這孩子更加依賴他了。
公冶釋想起了沈信言那個夭折了的幼子,還有他對家中孩子似乎無邊無際的寵溺,不由得伸手撫著兒子的頭頂,微笑:“跟著姨娘吃飯,爹爹晚上回來,同你一起背後頭的書。”
稚子高興地連連點頭:“是,爹爹!”
公冶釋上了馬車,放下車簾,吩咐車伕:“去修行坊,戶部侍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