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沈卿擬個章程,開始做罷。”建明帝一錘定音。
沈信言卻又站了起來,躬身施禮:“陛下,此事須周密。臣大病初癒、獨力難支,何況蒲尚書處本已事務繁雜,祈陛下賜人手。若能將我戶部另一位侍郎也補齊,那是最好不過的。”
建明帝沉默了一會兒,揮手道:“這樣,竺相、宋相、蒲備和沈信言留下,咱們商量一下。其他人都先去吧。”
眾人忙告退。
無視掉無數道又妒又羨的目光,沈信言抬手,捏了捏疲憊的眉心。
“此事重大,且是國家命脈。信言,朕在朝中,尚無什麼能完全放心放手的年輕人可以用。你跟朕要人,怕是要難為死朕了。”
建明帝見沒了旁人,遂實話實說,語重心長。
老成謀國的,都老了。這種勞心勞力的事兒,他們辦不來了。
可其他嘴上無毛的,那辦起事來,也委實不大牢靠。
這種時刻,這樣大事,建明帝不得不謹慎再謹慎。
“其實,信言哪,你府中那位北渚先生,還有他那高足隗粲予,不都是可用之人麼?”竺相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笑。
沈信言眉一挑,半分不讓:“竺相對我家中之事,倒是知之甚詳。”
“呵呵,你老師說的嘛!”竺相笑聲闊朗,直接挖坑。
宋相翻了個白眼:“當面說謊。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連隗粲予這個名字,都是頭一回聽說,還是從你嘴裡出來的。”
沈信言笑一笑,轉向建明帝:“啟稟陛下,臣正要說及此事。”
說及此事?
難不成還真是要給北渚和隗粲予求官?
想到綠春告訴過他的,那個北渚和先吉妃的“恩怨過往”,建明帝神情一冷。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