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得如何了?”
六奴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一一都說了。
竇媽媽在旁邊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沈濯又招了六奴近前,附耳:“你去醒心堂找寒梅……”
六奴去了。玲瓏接到自家小姐的眼色,默契地將眾人帶了出去。
“竇媽媽,想說什麼?沒人了,說吧。”沈濯好笑地看著她。
竇媽媽期期艾艾:“我前兒回了趟家,看見江離了。他,他說這回出遠門至少要走三年兩載……還說簡伯、國槐和,和一些人都要去……”
“嗯,所以呢?”沈濯笑意深深地看著她。
竇媽媽吐了口氣出來。自家本來就不是那個藏著掖著的人,索性就敞開說吧:“小姐,您也帶了我去吧。外頭亂,小姑娘們行事不方便,不如我這樣的婆子好使喚!”
“京城多好啊……”沈濯歪著頭看她。
“京城再好,看了這麼多年也膩了。那邊又有姑老爺做主官,又有國公府的長輩、侯府的兄長做靠山,又有北渚先生的許多人當幫手,咱們小姐又這樣聰慧,還怕比不上在京城的日子?我反正不想再守一次空院子了。”竇媽媽說到最後,想起自己剛從莊子上回到府裡的孤單,簡直心有餘悸。
沈濯呵呵地笑起來:“我還指望著你幫我盯著醒心堂呢!”
竇媽媽急了:“那是壽眉的差事!我就是跟著小姐的!何況江離……”
江離這一走若真要三年兩載那麼久……
那可是西北!她好歹是在侍郎府當差,自然知道戰事將起。兒行千里母擔憂啊……
……
……
六月三十,沈信成帶著沈典、隗粲予出發去洮州。
沈濯一早便嚷嚷著要去送行。
羅氏原本不肯,卻萬分拗不過女兒,只得囑咐了國槐和竇媽媽必須看好了她。
六奴低眉順目,一字不發。
時近晌午。
羅氏忙完了家事,抬起頭來漫不經心地問芳菲:“微微呢?回來補覺去了,還是又去哪兒玩了?”
芳菲忐忑著先端了一盞飲子給她。
羅氏正渴了,一口吃盡,皺皺眉:“這裡頭化了補心丹?”
芳菲這才低聲答她前頭那句話:“小姐,沒回來。跟著信成爺,走了……”
什麼?!
羅氏手裡的陶碗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本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