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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二章 誰去交奏章?

送走了張太醫,沈信行遲疑了一會兒,去了外書房。

北渚和隗粲予正與來看望沈信言的沈信成和沈典一起談天。

見他來了,大家都站起來互相廝見。

沈信行不慣繞彎子,沉吟片刻,便直言相詢:“大兄明日朝堂事,該怎麼辦?”

沈信成和沈典自知在這件事上沒有任何發言權,知機地站起來告辭了。

隗粲予因與沈信行更熟悉些,便笑問:“三爺覺得呢?”

沈信行猶豫片刻,道:“我知大兄從不會無的放矢、空口白話,他既在朝上說出明日早朝奏本,就該是已經有了成形的想法。不知可曾寫下來了?”

北渚先生眉梢一動,看了看隗粲予,微微頷首。

隗粲予笑了笑,命荊四:“去請二小姐。”

沈信行的眉心蹙了起來:“我等男子商議朝廷政務,關內宅婦人甚事?不要去喚她。”

北渚先生便微合雙目,且聽窗外蛙鳴。

隗粲予呵呵笑道:“三爺,我與阮先生,畢竟是大爺的幕僚,二小姐的西席。若要我等說話做事,好歹得有一個東主點頭罷?”

沈信行的臉上有些不好看起來。

“這奏章大爺已經草就,只是不曾謄抄。不知三爺有何想法?”雖說是去請了沈濯,隗粲予卻沒有刻意等她,而是先行跟沈信行商議起來。

這個舉措取悅了沈信行,他極快地開口:“若果然如此就太好了。請先生工整謄抄,明日我替大兄交到戶部尚書手中便是。”

隗粲予看著他,和顏悅色:“若是蒲尚書把這奏章竊為己有呢?三爺可能說得清楚?”

沈信行語塞。

“我與阮先生的意思,既然大爺病了,那就先請假。其他的事,天也塌不下來,等他好了再說吧。”隗粲予的笑容格外漫不經心。

“那怎麼行?!”沈信行正色道,“我大兄一向言必信行必果。他雖病了,但既然在朝堂上立了軍令狀,便自然要辦得妥妥當當。我大兄的名聲,不能有瑕疵!”

沈濯從外頭走了進來,卻不多說,對著沈信行行了個禮,且在一邊坐了靜聽。

隗粲予雙手一攤:“那三爺說怎麼辦呢?”

沈信行牙一咬:“大不了,我替大兄去朝上交奏章!”

“那陛下若是問起奏章上的細務呢?”隗粲予追根究底。

“……先生必是知曉的,還請先生為我講解。”沈信行不恥下問,站起來拱手就要衝著隗粲予拜下去。

隗粲予忙跳起來扶住他:“別介!這個東西,我可給你講不清楚。三爺,術業有專攻啊!您只愛讀書,對天下財貨流轉一無所知。這僅有一夜的時間,我就是講死,您也聽不懂。更遑論給陛下講清楚了。”

沈信行呆住,頹然坐下,雙手撐著膝蓋,沮喪道:“我大兄的一世英名……不能這樣毀了……”

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北渚先生睜了一隻眼,瞟了瞟他,又合上了。

“不就是一場病,爹爹的名聲毀不了。三叔明日把奏章一交,有人問,您就說不懂不就完了?”沈濯掂掇著沈信行的面色,把他的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隗粲予正顏厲色:“那可不行!到時候,皇上說,讓你家懂的來說。那您是打算把我交出去啊,還是打算把北渚先生交出去?”

話說得緩慢,卻令沈信行勃然變色!

“不行!誰都不能交!”

這件事上,沈信行可是拎得清得很!

交出去了,就不定落在哪位權臣手裡,到時候,這樣大才的先生,豈不是成了人家的幕僚?那兄長這大費周章的,倒為旁人做了嫁衣?不行不行不行!

“先生再想個辦法吧。我總捨不得讓兄長的名聲蒙塵。”沈信行愁眉苦臉。

隗粲予笑眯眯地看向了沈濯。

沈濯讀懂了那個眼神,心頭微動,卻立即擺手拒絕:“隗先生別看我!我不是小孩子了!十四歲的姑娘家,這個時候若是去宣政殿出了個這個風頭,日後可就成了人家的笑柄了!我不去!”

回頭不定惹出什麼么蛾子來!

如今御座上的那個皇帝老兒又不是什麼好鳥!

不去不去就不去!

沈濯就差跳起來轉身跑了。

沈信行深以為然,也不贊同地搖頭:“成何體統?!”

隗粲予雙手一攤:“可以倚小賣小啊!難道朝上還有什麼人好意思難為她不成?”又對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