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老夫人等趕了來,跟臨波見了禮。
臨波親親熱熱地挽著韋老夫人和羅氏的手說了會兒話,真心誠意地說:“我在宮中不自由。老早就想來紅雲寺上香,可百般找不到藉口。這回可真真是多謝老夫人給我行了方便。”
這樣盡情直白的話,韋老夫人不知道怎麼答,只得連道“不敢當”,卻去看羅氏。
羅氏更加無措,只得看羅夫人。
朱冽卻不等人說話,淚早擦乾淨了,嬌憨笑道:“說起來,我們上回來紅雲寺還是兩年前,那次因為遇到了翼王殿下,也沒玩痛快。公主想必也早就忘了寺裡的樣子。我陪著公主去逛逛吧?”
說完,拉著臨波去逛廟,各處指給她:“我們上次就是在這裡遇到的翼王殿下……聽說這就是你先吉妃娘娘手植的皂莢樹?啊,微微最喜歡拜觀音菩薩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也去磕個頭……”
孟夫人在後頭負手跟著,極為悠閒自在。
林嬤嬤看著一陣風似的朱冽,歡喜極了,對羅夫人拍胸脯:“咱們冽姐兒這樣好的人才,夫人放心,自有天保佑!”
羅夫人長出一口氣,與羅氏對視一眼,攜手微笑。
顧氏和楊氏屏息靜氣不敢吭聲,只一左一右地攙扶著韋老夫人。
米氏百無聊賴地同乳孃在後頭逗著沈沁。
午時一起用了齋飯,大家散去。
誰也沒有再提翼王和沈濯的婚約,誰也沒有再提起翼王遇襲的事情。眾人都聰明地緘口不言。
連朱冽都知道不該提起,只管逗著臨波笑,完全不考慮旁的閒事。
回到壽春宮,林嬤嬤一句三嘆,把事情經過細細地告訴了太后娘娘,道:“這冽姐兒真是好!只是外頭必得有個聰明男人撐著家,不然她肯定要吃虧的。”
太后哂笑:“拉倒吧!朱冽有淨之那個表妹,凡是想欺負她的,也先想想淨之那個護短的性子。當年就為了一個歐陽試梅,連穆嬋媛帶東宮,淨之得罪起來眨了一下子眼皮沒有?這朱冽可是淨之唯一的親表姐,要是也能讓人欺負了去,她也不叫沈淨之了。”
林嬤嬤琢磨了一會兒,眼睛一亮,低低地問太后:“小少爺那邊……”
太后挑起眉:“你快算了!單氏還不夠蠢的?皎皎都出嫁了還總得回孃家來開解她娘和長媳鬧的彆扭。冽姐兒這性子,果然進了咱們家,成了小兒子媳婦,這還不天天跟單氏打上天?”
林嬤嬤嘟囔了一句什麼。
“活該!壽宮自己非要娶那個蠢貨!就為了讓皇帝放心,他是心甘情願拿著我舒家的未來去換。好啊!換吧!反正我在宮裡,眼不見心不煩。他三個兒女,已經坑了倆了。我就等著看,他怎麼坑他這個小兒子!”
太后提起孃家就一肚子氣。
譙國公舒枹,字壽宮,娶妻單氏,生長女舒皎然、長子舒適、么子舒服。如今長女出嫁,長子娶妻。幼子年近雙十尚未婚配,皆因這單氏腦子不清楚,天天擔心兒子受委屈被轄制,跟長媳打架打得不亦樂乎。弄到現在,京城像樣的人家都怕閨女進了舒家吃虧,提起此事都裝聾作啞。
若說朱冽,跟舒服的年歲性情,倒還算合適。但她治不住單氏。
“前兒甘棠不是說她那小兒子如今該收心了?我記得,似是跟冽姐兒同歲的?”太后想起了甘棠長公主的幼子弋陽郡王柳籬。
“老奴覺得歐陽家的那個姐兒,大約是能製得住國公夫人的!”林嬤嬤的心思都在舒家。
兩個老太太對視一眼,忽然哈哈地笑了起來。
……
……
回到家,羅夫人咬著牙戳朱冽的腦門:“你是不是傻?啊我問你是不是傻?你哥哥傻也就算了!你怎麼也不開竅?
“娘特意給你找了宮中的女官做教師,你又天天跟著微微、梅姐兒和裴郡主一處玩,你怎麼就不能有半點長進?
“誰說李家不樂意娶你來著?娘這不是去給你求太后賜婚的體面嗎?你倒好……你這一句話就絕了自己的一門好姻緣你知道嗎?!”
朱冽被她戳得腦袋直往一邊歪,喊著疼嚷:“那你提前跟我說啊!我哪兒知道你在算計些什麼鬼東西!”
朱閔一進門,正好看見羅夫人收拾閨女,趕緊悄悄地轉身就想溜。
卻被眼尖的羅夫人瞧見,河東獅吼:“哪兒去?陛下有沒有找你說話?兒子有沒有訊息來?你不說清楚了不許出去!”
……
……
米氏覺得自己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