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批?
隗粲予和沈濯的表情都越發肅穆。
轉向太淵,沈濯冷睨他:“說吧,別憋著了。再憋下去,翼王我可就不管了。”
自從知道那個“永不相親”的擊掌為誓,太淵心裡存著的七分期待早已降成了五分,這個時候哪裡還敢有半分欺瞞?
忙把北渚訊息網路中跟西北相關的都告訴了出來:
“十幾年前北蠻被擊退之後,西北就落入三大勢力之手。早先的兩股,一是當年定天下時便在此紮根的肅國公部。這一部,如今在郢川伯馮毅的手中——馮毅是當年肅國公的親兵您是知道的吧?
“還要一個,就是當時跟肅國公一文一武駐紮的隴右節度使竺相。北蠻進犯時,恰好是竺相的門人繼任之時。而當年那一仗打起來,緣由就是那人在這邊作威作福,一不小心強搶了北蠻大首領看中的一個北蠻女子。所以後來,陛下以擅起邊釁,殺了那人滿門。由那以後,竺相在這邊的勢力漸弱。
“至於第三股,一開始是當年的忠武侯蘇氏。畢竟北蠻那一仗是他們兄弟掛帥打的。後來蘇侯壞了事,那一股勢力便無聲無息了可是因為軍方並沒有認真清洗蘇侯一系,所以實際上,以我們在這邊的觀察,蘇侯一系的力量,始終存在。但是跟馮伯爺部和竺相一方都若即若離。
“我們判斷,這一系的人,曲、彭二位這次制衡西北,首要用的應該就是這一系的力量……”
太淵說著說著,便奔了國家大事去。
沈濯瞟了他一眼:“這其中,哪一系既拒絕依附皇后娘娘,還跟你們翼王也有仇?”
隗粲予翻了太淵一個白眼。
太淵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負責對外聯絡的竹柳索性開口:“竺相之外,另外兩系都不肯。只是,不論是馮部還是蘇部,跟翼王都無冤無仇……”
沈濯輕輕地敲了敲桌子。
竹柳十分配合地停了下來。
一屋子人看著沈濯沉思。
馮部啊……
她知道,馮毅究竟還是娶了馮氏嫡母的內侄女餘氏,並且悄悄納了改名換姓的馮氏為妾,同時將沈溪變成了馮惜,當了嫡親閨女……
若是這些人已經知道了自己和翼王的婚約呢?
若是沈溪始終不想讓自己舒坦,一心想要看著自己成為望門寡呢?
那這個時候,渾水摸魚令人悄悄殺了翼王,她又有什麼心理負擔?!
呃,不會吧……
翼王這樣狼狽,竟然是因為自己?
沈濯想明白了這件事,尷尬得也伸手去摸鼻子。
“大約是馮部吧。”
馮?
隗粲予第一個明白了過來,匪夷所思地看著沈濯,一時苦笑起來,搖搖頭。
然而此事卻不能讓京裡知道。
沈濯平靜下來,將自己和沈溪的恩怨說了,卻道:“此事須得悄悄解決。若是捅到京裡陛下面前,那郢川伯就完了。不能讓西北平白無故地折損一員悍將。那個人,你們詐一詐,看咱們猜對了沒有。若果然是馮伯爺的人,就扔還給他。寫封信,告訴他:大敵當前,內院裡打掃乾淨些。否則,他一死不足惜,隴右萬千百姓,可就成了他一時貪花的犧牲了。”
“若不是呢?”竹柳皺了皺眉。
沈濯笑了起來:“若不是,也照做。一來警醒一下馮伯爺,二來,他自然有更多的軍中招數把那人的嘴撬開!另外那兩個人,送給那些侍衛。想來他們有了這個功勞,該當急著奔回京城,就不會留下追查我了。”
眾人正在輕笑不已,忽然又有人奔了進來,卻是沈家的小廝。
仍舊狼狽,仍舊可憐,但這回的訊息卻令人震撼!
“小姐!殿下四個人在岷山遇到了一個西番部落……”沙啞著嗓子一口氣把事情說到了最後:“那人已經送到了彭伯爺手裡,彭伯爺聽了,暴跳如雷,大罵放屁!說翼王殿下宅心仁厚,即便當他們是西番人,也絕對不會屠莊……”
屠莊……
沈濯的眼睛眯了起來,忽然一扭臉:“當年竺相的那個門人是什麼罪名?”
“擅起邊釁……”眾人悚然而驚!
此事若是照著這個口徑傳去西番,並且引起兩國交戰……
那擅起邊釁的大帽子,會妥妥地扣在翼王頭上!
那小廝喘了口氣,接著卻道:“小的們還探聽到,這一條已經被彭伯爺駁了,說他們在大雪山遇襲,那些正是西番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