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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五章 膽戰心驚

一宿無事。

一大早,彭絀催著眾人趕緊起身上路。

就這樣加強警戒著急行軍,加上皇甫達親自帶著幾個老兵斷後,終於走出了那片茂密的山林。

眼看著上了平坦的大路,前頭也隱約能夠看見嫋嫋的炊煙了,彭絀才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卻又眯起了眼睛回頭看那片山林。

秦煐留心,催馬過去問彭絀:“伯爺,可有什麼不對?”

彭絀正掐指皺眉,搖了一搖頭,低聲道:“只怕險境還沒過去。”

說到這裡就有氣,一臉嫌棄地看著秦煐:“你瞧瞧你這皇子當的!你父皇派給你的人麼,只有兩個服你;你姐姐派給你的人麼,你都晾著不用。你說說你還能幹點兒啥?”

秦煐糗成一團,半天才吭吭哧哧地憋了一句話出來:“都不是服我的。那是我自己不好。喬張做致地收服人,我又懶得。”

想想這孩子在宮裡過得那提心吊膽的日子,彭絀只覺得自己不納妾的主意簡直是世上第一等的好主意,口中臉上仍舊不耐煩,話裡卻軟和了很多:“知道是自己不好還不好生磨練自己?!從今兒開始,你跟安貞兩個都牽馬步行!跟著皇甫掃尾斷後去!”

秦煐吐了吐舌頭,哎了一聲,高高興興地跳下馬來,轉頭去喊想往人群后頭躲的彭吉:“安貞哥,伯爺罰我,讓你陪著!”

彭絀挑了挑眉,居高臨下地看著少年郎。

其實真不傻。

竟然知道要用“罰”這個字。

彭吉自然是懼怕父親的,悻悻地也從馬上跳了下來,跟秦煐兩個人去尋皇甫達虛心學習。

就這樣走到了一處村落,彭絀卻不肯停留,命眾人催馬快速離開。喝命:“看不到縣城的城牆,不許停!”

滾滾煙塵迅速遠去。

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村子裡唯一有兩層樓的人家,那樓上有人燃起了一束柴草。

火借風勢,風助火勢。

兩個時辰之後,這個僅有十來戶人家的小村子,燒成了一片瓦礫!

在斷壁頹垣的覆蓋下,幾十具屍體已經變成了焦炭……

直到晚霞漫天,一眾人等才抵達了一座破破爛爛的縣城。

“去縣衙。不住外面。”一路上都秉承絕不騷擾地方的彭絀,臉色漠然。

從這一道命令裡頭,眾人終於都明白瞭如今的形勢到底有多嚴峻,彼此對視的眼神有些不對。

當天夜裡,彭絀連夜寫了奏章,叫來一名親信,讓他第二天早晨開城就送出去。

恰好,秦煐也覺得事情不對,也給京裡寫了信件,想了想,招來雲聲問他:“還能騎馬麼?”

雲聲咬牙:“能。”

翌日絕早,四匹馬兩個人,向著京城方向而去。

又過了幾天,眾人抵達了瀘州境內。

就在他們閃著懷疑的目光看向周遭經過的一切人群時,一匹黃驃馬遠遠地疾馳而來。馬上卻是一個文人模樣的人,看見他們,面上一喜,高聲問道:“是秦公子嗎?”

不問彭絀,而問秦煐。

彭絀心中一動,催馬向前,揚聲答道:“正是。閣下何人?”

那人忙勒住坐騎,喜笑顏開:“老家來信,說公子要帶著人過來瞧我們。我還覺得山高水遠,這必是瞎話。沒想到真迎著你們了。老太爺可好?老夫人可好?大爺和小姐呢?”

這一串子,有點兒聽不懂啊。

彭絀莫名其妙,回頭看向秦煐。

這是認錯人了吧?

秦煐聽著他問的這些人,卻下意識地想到了侍郎府。

沈恆、韋氏、沈信言和沈二……

秦煐強壓住心頭的震動,含笑矜持點頭:“我離家時都好。除了大爺照常忙得不著家,大夫人很是抱怨。”

那人的雙肩顯然一鬆,哈哈大笑,踹一腳馬鐙,來到彭絀馬前,抱拳躬身,低聲道:“瀘州別駕黃明嘉,見過伯爺。因最近川蜀不太平,伯爺和殿下還請不要聲張,跟我悄悄進城便是。”

彭絀嗯了一聲,卻仍舊警覺地看著他:“你剛才說的是哪家子的事兒?”

黃明嘉輕笑一聲,道:“自然是我們沈侍郎家。”

你們沈侍郎?

彭絀捻鬚不語。

看來,朝中那些說川蜀仍舊是沈信言天下的傳言,並非空穴來風啊。

黃明嘉跟他告個罪,小心地湊到秦煐跟前,欠身道:“翼王殿下,小人瀘州別駕黃明嘉。因去年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