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明帝站了起來,一邊咳嗽一邊發牢騷:“好得很。朕也病了,走,去壽春宮。朕今兒也住那裡。”
當夜竟真的就住在了壽春宮。
崔署令過去一口氣看了三個人的病,開了三張方子,最後撂下話:“召南大長公主昨兒去看望老喻王,兩個家的孩子們都沒勸住,兩個老人家都喝多了,今兒一早都病了。我這腿都快跑細了。還是梅署令好,他自己就先病了告假。臣忙不過來了。明兒個讓老張過來看太后和公主吧,臣去給大長公主和老皇叔換了方子,臣也告假。”
建明帝便罵人:“怎麼著?我們又不是裝病!你做得是這份差事,不肯跑別做啊!”
崔署令哼了一聲:“老張是個壓根不會說瞎話的人,所以臣才說讓他來看太后和公主。臣麼,也就只敢跟陛下發發牢騷,陛下是聖君,自然不會因為臣發牢騷就摘了臣吃飯的傢伙。”
張太醫不會說瞎話,所以來看真病了的太后和公主;崔署令自己,就必須得去那個裝病的人家,而且,得睜著眼說瞎話,否則便會被摘了吃飯的傢伙……
太后的眼睛眯了起來:“老喻王半輩子貪酒,他也能喝多了?”
“老皇叔的肝膽早就都喝壞了。大長公主那可是海量,多少年沒遇見過對手,老皇叔哪兒喝得過她老人家?”崔署令哼道。
肝喝壞了,膽——是嚇壞了吧?
建明帝和太后娘娘的眼神同時一利。
他是被誰、被什麼事嚇壞了的?
臨波垂著頭擦淚,似是什麼也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