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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七章 見血封喉&a;致痴傻

無計可施。

沈溪被暫時安放在花廳旁的廂房裡,馮氏和焦媽媽守著哭。

甘嬤嬤早就悄悄令人撤了席面和屏風,又重新安放了座次。沈恆居上,沈恭和沈信誨坐在一側,韋老夫人、沈信言、羅氏和沈濯坐在另一側。米氏則覷了個空子,跟甘嬤嬤說了一聲,悄悄地自己先回了醒心堂。

——這是長房和二房的生死恩怨,三房不想攙和,能理解。甘嬤嬤磕巴都沒打就放了她走了。

又過了一會兒,沈信行架著張太醫氣喘吁吁地趕了來。

進門看見沈濯一家好端端地坐著,張太醫沒來由鬆了口氣,忙又問:“病人在哪裡?”

沈濯看了一眼眾人,自己站了起來:“張爺爺,請跟我來。”

廂房裡,馮氏一看是張太醫,腿一軟跪下去,叩頭哭道:“求神醫救命!濯姐兒當年失魂您都能救回來,我兒只是中毒……”

最討厭就是這種拎不清的病人家屬!

什麼特麼的叫“只是中毒”!?

是不是毒入臟腑、變涼了我也得給你救回來啊!?

張太醫皺了皺眉:“夫人請回避。”

焦媽媽連忙把馮氏扶到一旁,好言勸哄:“夫人,您先噤聲。不然太醫怎麼聽脈啊?!”

馮氏點頭不迭,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哭了!”回手便堵住了自己的嘴,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嘩嘩地淌。

張太醫凝神細細診脈,半晌,擰眉道:“三小姐先中了無憂草之毒,原本見血封喉的毒。可似乎後來又中了另一種致痴傻的藥,二毒相沖克,反倒各解了一半……”

致痴傻的藥?!

馮氏和焦媽媽俱是張口結舌,互視發呆!

沈濯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屋裡的人,一字不發。

這可真是她的好妹妹!不僅身邊不帶著解藥,甚至還裝了一包萬一自己不中計“補救”的藥粉!

這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自己弄死了?!

“張神醫看著,小女可還有救沒有?”馮氏顫聲,問得心驚膽戰,生怕張太醫說出一句“等死吧”的話來。

張太醫拈了鬍子,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先把隨身帶的解毒丸拿了出來,遞給焦媽媽:“先給小姐把這個吃了看看。”

不好眼巴巴地看著焦媽媽忙活,馮氏勉強起身給張太醫道謝。

老爺子卻擺了擺手,皺眉道:“三小姐這個毒,我還須得再看看。夫人且等一等再說。”

“既然如此,馮家嬸孃請先來外頭坐坐,聽一聽連翹怎麼說。”至此,沈濯對馮氏母女再也沒有一絲情面好講。

馮氏萬般不捨得離開女兒,對上沈濯的森冷目光,卻一個字的反駁都說不出來,只得殷殷囑咐了焦媽媽許久,才跟著沈濯去了花廳。

一眾人等早就想要開始問話,無奈沈信言卻一言不發。

這個一家的主心骨不說話,誰敢造次?

好在不過一會兒,沈濯便同了馮氏出來。

沈恆終究還是在意人命,抬頭看向沈濯:“如何?”

“張太醫說,沈溪先中了無憂草的劇毒,後來吃下的藥粉是一種致痴傻的藥。二者沖剋,反倒解了一半的毒。如今已服了解毒丸,且等等再看。”沈濯平平淡淡地敘述。

咚地一聲!

眾人只覺得心頭一跳。

看去,卻是韋老夫人緊緊地咬著牙根,手裡的柺杖在地上狠狠地頓了一頓。

沈恆的目光轉向地上的連翹,臉色沉了下來:“這個丫頭叫什麼?”

輕咳一聲,沈信言看向沈恆:“這件事,祖父讓微微自己問吧。”

沈恆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沈信言轉向沈濯,溫和道:“你問吧,前因後果,還有什麼其他的事,都問出來。爹爹在這裡坐著,替你撐腰。”

“謝爹爹。”沈濯覺得理所應當。

但沈恭和沈信誨就不這樣想了,父子兩個一先一後地都站了起來,橫眉立目就想反駁。

“啪”地一聲,沈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沉聲喝道:“沈德先!你給我坐下,閉上你那臭嘴!”

沈恭被吼得頓時老臉通紅,咬著牙挺直了脊背,抗聲道:“父親,此事關乎溪姐兒性命,我必要親自查問!”

“你?親自查問?”沈恆一口呸過去,“十天半月不來給我請安露面,藉著微微的生辰,死皮賴臉地帶著那一大家子來打抽豐!沈溪意圖謀害我重孫女的事情,究竟你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