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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 究竟是為啥捱打

沈信言還是先回了朱碧堂,梳洗換衣,吃飽喝足,倒頭就睡。

臨睡前,依舊眉眼溫潤,拉了羅氏的手安慰她:“夫人,辛苦了。不用再擔驚受怕,事情都過去了。”

羅氏這才真正放了心,看著他合目安穩睡去,給他掖好薄被,起身去了桐香苑。

朱碧堂歲月靜好,桐香苑溫馨如常。

得到訊息的沈濯長出一口氣,安心坐下來,開始設計店鋪內部的裝潢樣式,又格外請了沈典過來,問他最近跟著沈信明跑來跑去的地點方位、附近環境、來往人流等等。

梳理完所有的資訊,沈濯又去了外書房找到正在呼呼大睡的隗粲予,一碗涼茶潑醒了,拉著他商議幾間鋪子的生意勾連設計:

“這裡有一間首飾鋪子,是我孃的;接著是一溜兒四個一樣的,這間拐角的鋪子我盤下來了,打算做小食……”

“這邊是對街,先生說是賣披帛雲肩半袖好,還是直接做成衣鋪?”

“永樂坊這個犄角,我打算開個茶鋪,對面安仁坊的拐角這一間我也想盤下來,先生看做什麼好?”

“興化坊跟光德坊對角的這個位置,原先是個邸舍,我覺得極好,先生看呢?”

“還有靜善坊這裡的這家店,站在店門口,左右一眼看過去,就是延平門、延興門,抬頭就是朱雀大街。信明伯讓人試探了一回,對方立即開始套話,看來絕對不是單純的店家。先生覺得,我們要不要離遠些開個小店盯一盯?”

隗粲予凝神看了她一會兒,眉頭越擰越死,最後皺成了一個疙瘩,一把把那張畫滿了街坊的簡易地圖扯開,直直地問到沈濯臉上:“二小姐,您都說了不想嫁給三皇子,不攙和皇家這些爛事兒,您怎麼還一邊兒用著斥候訓練下人,一邊兒滿京城地安插耳目?您到底想幹嘛?”

沈濯低頭把地圖重新展開鋪好,白嫩的小手輕輕撫平那些摺痕。許久,輕聲道:“防萬一。”

隗粲予皺眉:“萬一什麼?什麼萬一?二小姐,你知不知道,你這番舉止,倘若落在有心人眼裡……”

“他們能怎麼樣我?”沈濯抬起臉來,眼神幽深,“律法規定了不許滿京城開鋪子?朝廷說過不讓退役的老兵幫忙訓練下人?我想掙錢不行麼?我家裡剛分出去一個貪婪成性的房頭,所有財產被颳了個乾乾淨淨,我還不能給自己掙嫁妝錢了?”

手裡的書啪地往桌上一扔,恰正好蓋住地圖上“西市”二字,隗粲予忽然轉開了話題:“二小姐上回不是說大慈恩寺那位救命恩人的底細成謎麼?”

沈濯低頭把那本書撿起合上,封面上三個字《太祖集》,嗯了一聲:“先生敢是查到了什麼?”

“我那日與小章一起去逛京城,先去了大慈恩寺。在裡頭盤桓了整整一日,旁敲側擊了無數次——寺內的僧人,竟無一人知道這位湛心禪師的存在。”隗粲予的表情並不好看。

“太祖極愛這座寺院。所以,大慈恩寺,本朝雖然沒被定為皇家寺院,卻勝似皇家寺院。”隗粲予再加一句點評,手指敲了敲《太祖集》。

不錯,太祖在一生的無數妙語中,尤其是面南背北之後,提到這座寺院的時候,極多。

在早已確定太祖的穿越身份之後,沈濯非常理解這種移情,自然也不甚以為意:“所以?”

隗粲予重重地從口中吐了口氣出去,叉手架在躺椅上,臉上有一絲凝重:“侍郎大人送了傳旨公公出去,我便打算跟他聊聊這次分家的事情。誰知孟夫人已經在那裡了。”

沈濯手指一頓,面色也認真起來:“然後?”

“孟夫人詢問三皇子前些日子被皇上杖責的緣故。侍郎大人說,雖然陛下拼命要把事由扣到三皇子怠慢了小姐你這件事上來,但是他看情形,應當是三皇子不該偷偷去大慈恩寺,跟周小郡王一道,私下裡見了什麼人!”

私下裡?

沈濯眼睛眯起來:“先生的意思,是他們去見了那位湛心禪師,所以才被皇上打了?”

隗粲予緩緩頷首:“我前些日子滿京城逛,特意留心了一下,發現周小郡王也被大長公主禁足了。甚至不僅是周小郡王,還包括那位茹慧郡主。春光爛漫,竟也閉門不出。”

一個被打,一個被禁足。

倒似是真有什麼蹊蹺似的。

只是……

“這應該不是什麼大事。”沈濯仍舊不在意地低頭檢視自己的地圖。

“二小姐!”隗粲予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嚴正,“這是大事!一個皇家寺院裡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