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綠春送了訊息回來。”
“怎麼說?”
“甲申透露給綠春,那天在皇后娘娘身邊的,是章娥。”淨瓶眼中鄙夷一閃,“不過,綠總管覺得不對勁,就又仔細查了查,發現甲申說謊。那天其實是甲申在清寧殿,章娥則在後殿宮人房中昏睡。”
所以是嫁禍。
而且是明晃晃地要在建明帝跟前,將此事嫁禍給翼王。
雖然手段粗糙,卻好用。
帝王的心是最容易起疑的,而一旦起了疑心,那就用不著任何證據了。因為所有不利於被猜疑物件的“證據”,都會自動地彙集到帝王眼前,心裡。
沈濯冷冰冰地問:“這個甲申是什麼來歷?”
她第一次見邵皇后,就有這個甲申在場。這可真是邵皇后最忠心的一條老狗了。
“綠總管說,就是為了查這個甲申的來歷才耽擱了這一天的工夫。這甲申是在掖庭出生的,他娘是一個犯官的小妾。他極小的時候,他娘就病逝了。他在掖庭長到七八歲,就分去了各宮做雜使。
“待的地方太多了,實在是數不清。可以這樣說,後宮所有的殿閣,這個甲申幾乎都待過幾天。所以名義上他服侍過的主子也多,太后娘娘,老喻王的生母,召南大長公主,他都在殿裡做過些活計,但從未近身說上過話。
“陛下登基後,各宮的僕下們清理過一回。一輩老的都被遷去掖庭養老了。甲申便在那時去了清寧殿,一開始也在外殿。後來不知怎麼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一步一步攀了上去。
“從這一條來說,他算得上是這輩子只服侍了皇后娘娘一位主人。”
沈濯越聽越覺得怪異,不禁問道:“那他與哪位皇子的關係更好些?”
淨瓶聳聳肩:“綠總管也覺得奇怪呢!他跟哪位皇子的關係都不好。太子和衛王殿下都一樣,從未將他放在眼裡過。”
“他在宮裡可有交好的朋友?”
“沒有。”
“宮外呢?!”
“也沒有。”
沈濯怔住,脫口而出:“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