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啊!”沈恭吃飽喝足,坐在廊下曬太陽,又命人移了榻出來,他要在外頭午睡。
刺桐聽了這話,愕然抬頭看了看他,失聲問道:“您不回去了?”
“我嗣父在這裡,娘子在這裡,兒子孫女都在這裡。我回哪?這兒就是我家!陛下說了讓我在家裡禁足,不要出府。那我就在府裡給自己找樂子。我不出去,還不行嗎?”沈恭色厲內荏,滿臉訛賴。
刺桐哭喪著臉去了。
沈恭則鬆了口氣。
可是刺桐出了院子,立即命人:“去大理寺,告訴一聲,修行坊還沒接到沈信誨的判決。那邊跟我們家不是一個沈,不歸我們管。”
回頭漠然看看春深齋的牌匾,又轉頭看向如如院的方向,下意識地直了直後背,吸了一口氣。
刺桐是簡伯臨去西北前訓練出來的最後一批人,最後考績的時候,他的評等是最高的。可是小姐沒回來,他們只能根據阮先生的佈置,跟在阮先生手下的那些人身後,在京城四處探聽訊息,而已。
小姐回來後,他被調到了門房聽差。
吉少卿上門的時候,就是他待的客。吉少卿還誇了他。
他很振奮。
可是小姐聽說後,卻立即將他打發了到了東市,去跟還沒開張店鋪裡的洗頭師父,學著洗頭、梳頭、拿肩、捶背。
那些事,有什麼可難的?他三天就做得比旁人強了。
刺桐正在整夜整夜地想不通,卻又被小姐一句話調了回來,讓他來服侍沈恭。
現在,他大概明白了。
小姐這是看重了他,所以讓他多學多看多做,等到他能獨當一面了,就會派給他更要緊的事情。
現在,就是這件事了。
對小姐來說,最要緊最要緊的事。
刺桐昂首挺胸走回了春深齋:“老爺子,我去打聽了一下,那些玩意兒,東市有一家老店,可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