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紅著眼睛哽咽了起來:“那是幾道嗎?那是幾百道!你給我把衣裳解了!快著!”
秦煐萬般無奈地看向建明帝。
底下的眾臣很是有幾位有些不悅。
後宮干政已是不妥,怎麼能用這種手段,逼迫朝廷給予封賞?這太后娘娘真是老糊塗了!
御史大夫廉綰的臉上尤其難看,已經快要陰沉地滴下水來。
哼!一個皇子,就算他跟著跑東跑西,就算他被千里追殺,就算他在戰場上已經能獨當一面,那又怎樣?前呼後擁的幾百侍衛親兵圍著,他能被刀槍劍戟劃出幾個印子來……
一念未了,得了建明帝頷首允准的秦煐已經真的解了上衣,露出傷痕縱橫的精赤上身。
離得近的三品以上的朝臣宗親們,倒吸一口冷氣。
廉綰目瞪口呆!
天哪!
這,這是在這半年內,被傷到的!?
太后哭出了聲兒,將眾人的疑惑一一解答:“皇子們自幼貴重,身上便有一道傷疤,也會有太醫署記錄在案。哀家的這個孫兒,去年出京時,身上可是乾乾淨淨,白皙如玉。可是如今呢?他剛回來那天晚上,哀家眼睜睜地看著張醫監給他數出來小傷七十八道,重傷三十九道。還有三處,兩道刀傷,深可及骨,一道箭傷,直接射穿了大腿!”
太后嗚嗚地哭著,臨波公主上前給她拭淚,低聲勸慰,可自己卻一樣淚如雨下。
“你們誰再敢說哀家的小三郎什麼閒話,什麼該罰,哀家絕對不與他干休!”太后娘娘此刻就是個老婦人,心疼自己的孫兒,掩面哭泣。
曲好歌與彭絀對視一眼,心領神會,當即立起,道:“翼王殿下身先士卒、勇猛無匹,軍中士氣因而與往年截然不同。這個功勞,陛下還是應該籌一籌的。至於盜令等事,不如照著軍紀裡懲處,打上幾十軍棍就是!”
秦煐不顧在朝堂之上萬眾矚目,一聲慘叫,帶著哭音道:“功過相抵,功過相抵行不行?父皇,我不要封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