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發,知慕少艾。多好啊!”
“皇祖母還誇他!?前兒沈家摘孝,昨兒四家子去提親。倒好,他進門撞見,四張庚帖被他撕了個粉粉碎!滾得泥猴子一般,非要見沈淨之。人家長輩們還不知道呢,他看了淨之一眼,轉身就走。前後還沒半刻鐘。
“他前腳兒走,後腳兒淨之就趕緊讓人去告訴了我,還囑咐我,讓我看著他,別出宮,別闖禍!皇祖母,您說現在這孩子,怎麼都這麼沒心沒肺的?!他倆的婚旨可是早就收回了。他倆現在沒關係!”
臨波煩惱得伸手拿了茶碗就往嘴裡倒。
林嬤嬤笑得嘴都合不攏,忙上前來,給她又續了水。順便就跪在她身後,把她的首飾都摘了,給她重新梳頭。
“這不好麼?賜婚什麼的,皇帝的旨意是收回來了,哀家可以再賜啊。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倆一趟隴右,生生死死都過來了。你這會子就算撇清,撇得清麼?
“你這個孩子呀,就是太過小心慣了。嫁了人了還這樣,你丈夫不累麼?”太后說著說著便說到了臨波身上。
臨波愣了一愣,嘆了口氣,塌下肩,待林嬤嬤給她綰好了長髮,正經肅然地衝著太后行了大禮下去:“皇祖母,我正有一件事,想要請問您的意思。”
太后眉梢動了動,點頭:“你說。”
“曲追跟著公公學了一身本事,排兵佈陣、步下馬上,他都不輸人。現在天天窩在京裡走馬鬥雞,實在是浪費。
“常駐北邊的郢川伯馮毅一死,隴右已經沒有大將壓制。大軍回京之後,父皇必定會再遣人過去。
“我想和曲追一起,去邊關鎮守。不論是東北還是西北,都行。”
臨波公主挺胸抬頭,長跪在壽春宮空曠寬闊的大殿中間,露出了掩藏半生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