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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四章 手所指

崇賢坊,沈府。

沈信言看著面前侃侃而談的女兒,神情複雜。

他就在朱碧堂陪著羅氏見了見醫生,小女兒便夥同北渚搞了這麼大的事情出來。

理由還是這麼地令人無法跟她生氣。

“我去比爹爹去強,緣故我不說大家也明白。

“至於在院子裡,我什麼都沒跟他說。他有些急,我就把二皇子和肅國公拋了出去,他的神色果然不對。

“外頭守著的,應該是綠春的人。甚至,我都懷疑,綠春當時就在場。不然,沒有人會那樣信任我,當時就把看守的人都調開。

“所以我臨走,把我那個結論通知了綠春。該怎麼查,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沈濯欣然道。

“那你是怎麼想到二皇子和肅國公這兩個人的呢?”北渚忍不住問道。

沈濯翹了翹嘴角:“當排除了其他的不可能性時,那麼剩下的那一個,即便看著再不可能,那也會是真相。我早就通篇想過,我相信父親和阮先生也想過了:能同時調動湖州、劍南、隴右和宮城衛軍的,除了皇子們矯旨,就只剩了肅國公一位。

“眾所周知,二皇子大婚之前在大慈恩寺齋戒過七日。而我的訊息是,這七日,二皇子都中規中矩,始終不曾靠近過那小院一步。這恰恰是最不合理的地方——湛心那個階段被監管得極鬆懈,連我、秦三和周小郡王,他都見縫插針地見過,又怎麼會沒好生看看二皇子?

“見就見了,若是大大方方的,眾人皆知的,倒也罷了。憑什麼竟一丁點兒訊息都沒漏出來呢?

“再後來的事情我就不說了。信美伯和万俟伯伯在湖州、秦三在寧遠鎮、沈溪在宮城裡,這一連串的人手,仔細想想,難道不全部出自肅國公?

“所以,這三個人,恰好全串起來:湛心、二皇子和肅國公。

“二皇子那裡,我起初並不確定。但是拿來跟肅國公一起試探一下那位湛心大師,我覺得也不虧。果然就被我試了出來,這位二皇子,未必乾淨。”

沈信言和北渚交換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目光。

湛心想要拿回皇位。

肅國公當年是當朝大將,與當時的天賜太子親近乃是題中應有之義。

後來天賜太子被廢,肅國公雖然不忿,卻只能蟄伏,暗中照看著昔日的小主人。

湛心獨木難以成林,所以在建明帝的兒子裡選了一個看起來最不可能上位的二皇子,結成盟友。當他被監管起來,無法向外傳遞訊息的時候,自然有二皇子和肅國公商議著做事。

而這個時候的事情一旦做起來,便能從側面旁證湛心的“清白”。

若果然如此,他們倒是打得好算盤!

可沈濯還是輕輕地皺著眉頭。

她覺得她似乎忘了些什麼重要的東西,可是努力回想,也沒能想得起來。

“可是,微微,”沈信言有些無奈地撫著額頭,“原本全京城的目光,因著豫章案調至京城審理和你爹爹我的病休,就已經集中到了沈家身上。你這樣大模大樣地去了大慈恩寺,但凡明白人,不就都知道了你要做什麼?肅國公連秦煐都敢追殺千里,區區一個你,又怎麼能躲得過他無孔不入的手段?”

沈濯搖搖頭,笑道:“爹爹你還不知道自己的價值嗎?我作為你最心愛的女兒,哪一個白痴衝著我動手之前,也要考慮一下你掀翻桌子之後的局面啊。”

沈信言苦笑起來,轉向北渚:“先生想個法子,轉移一下京城的注意力吧?”

北渚拈鬚,遲疑了一下:“我倒是有幾個訊息,放出來就能把水攪渾。但這些訊息一旦放出來,朝野震動,於如今西北的戰事可並無好處啊。”

把水攪渾?

沈濯笑嘻嘻地拍拍手,眼波流轉,卻是寒氣森然:“這事兒我擅長。”

沈信言和北渚有些莫名地看向她:“嗯?”

懶懶地看向長樂坊方向,沈濯冷冰冰地彎起嘴角:“內宅手段,我不屑於使,卻不等於不會。”

不過兩三天,街頭巷尾,忽然悄悄地流傳起了一個童謠。

“若得雙生子,王上加個白。”

王上加白,是皇。

這是最粗暴簡單,最沒有節操的,挑撥的謠言。

因為,衛王妃的預產期,就在正月裡。

而太子的東宮,卻一個有孕的妃嬪都沒有。

所以,邵皇后聽見這個童謠,幾乎要立時瘋了!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