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內侍悄悄地退開幾步,輕悄地轉過殿角,從不知道哪個側門出去了。
不一時,又悄無聲息地溜了回來。
綠春再回頭時,小內侍悄悄掩身過來,附耳迅速幾句話。
建明帝察覺,咳了一聲。
綠春忙陪笑道:“去問了一下。那位百泉僧,的確已經離開洮州了。不過,沒有直接去西番,而是去了密恭。”
密恭啊……
那可是個好地方……
沈濯的嘴角彎了起來,心底深處,輕輕地鬆了口氣。
“密恭三州交界魚龍混雜。偏又是岷山的一道入口。翼王殿下前次已經走過一趟岷山。若真的事情有變,而他又沒有力量繼續進犯邏些城……”沈濯順口喃喃分析了起來。
沈信言乾咳了兩聲。
嗯?怎麼了?不該說嗎?
沈濯有些莫名地看向父親,目露詢問。
“沈淨之,什麼叫進犯?是應該用那個詞兒嗎?”建明帝怫然不悅。
“那他就極有可能帶著人從岷山回大秦。”沈濯懶得跟他們倆打嘴仗,直接跳到結論,“百泉大師既然已經去了密恭,那必是循著舊路去西番找三殿下了。”
“事情到底如何,訊息應該會很快傳回來。還請陛下稍安勿躁。”
建明帝猶豫了一下。
就憑一個只懂得煮茶的小和尚?
前頭還在靈巖寺被人家輕易地放倒關起來了?
他真能找到煐兒……?!
“陛下,那個事兒不急。臣女請問,您是真的讓臣女帶著賜婚旨意來紫宸殿了麼?”沈濯像一個真正的普通勳貴家的閨秀一樣,關心起自己的終身大事來。
沈信言的眉頭皺得越發緊,張嘴想要阻止,卻又改了主意,抬眼看向建明帝。
“呵呵,朕還當你真的不拿這門親事當回事呢!”建明帝眼中又露出一絲飛揚的得意。
“不是的,陛下。您想差了。”
少女平靜地站了起來,單手握著那一卷明黃繚綾,遙遙朝著御階遞了過去,
“臣女琢磨著,大約如今這一招,平息天下物議,差不多夠了。其他的,咱們慢慢看,慢慢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