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
噗嗤一聲笑。
六奴好聲好氣地上前給她掖被子:“大爺夫人都說,今兒小姐累壞了,睡吧,想睡哪會兒睡哪會兒。”
沈濯苦巴巴地抬眼看她,眼睛溼漉漉的,委屈的貓兒一般:“可是餓了……”
六奴莞爾:“豫章舅爺送了年禮來,有您最愛吃的筍乾和龍眼肉。夫人讓褀嬸想法子各做了畢羅的餡子,單等您餓了,立馬蒸給您吃。”
一聽有好吃的,沈濯眼睛一亮跳了起來:“不睡了不睡了!我先去看阿孃,六奴姐姐讓褀嬸蒸好了畢羅送去朱碧堂,我跟阿孃一起吃。”
這年頭,新鮮龍眼很難吃到,曬乾了的龍眼肉倒是多,只是貴。親舅舅送來的,必定是上品。
想到這個,沈濯就覺得口中生津,嚥了口口水,嘿嘿樂著趕緊梳洗出門。
朱碧堂裡,羅氏卻正閉了門跟豫章來的老家人說私房話。
芳菲不想讓沈濯闖進去,卻被管媽媽一個眼色支開,只得眼睜睜地看著沈濯輕手輕腳地調皮笑著跑到廊下去聽窗根。
“……大小姐,老奴也是沒了法兒了,才求到您跟前……大爺也就是還能聽進去您的勸。他這樣晃盪下去,旁的不說,三房的香火怎麼辦?老奴到了地下,也沒臉去見三老爺和三太太啊……”
老家人哭得淒涼。
“早年間他說要修道,不肯入仕。我就猜著了。阿嬤,您別搭理他。由著他就好。他比我小六歲,不過三十出頭,早著呢。再過幾年,我們家淨之嫁人生子,讓他當舅舅的上京抱一抱才出生的小肉團兒,包他當場想娶媳婦!”
羅氏倒是不以為然,笑著安慰老家人。
“不是那麼回事啊大小姐……大爺是因為,因為……”老家人吞吞吐吐。
羅氏的聲音緊了起來:“因為甚麼?說啊!”
老家人咬了咬牙,聲音低了下去:“因為……”
沈濯蹲在窗下,雙手托腮,撅起了嘴:一到關鍵部位,就聽不見了!真煩人!
“娘!是因為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