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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零章 戾氣(下)

大雪山的西番軍隊被秦煐帶著分成十個小隊的精騎們折磨了個死去活來。到了最後,只留了三個營中煮飯的伙伕,讓他們:“給你們大讚普帶個話:我仇還沒報完,還有岷山。”

伙伕在西番營中都是最低等的奴隸,聞言戰戰兢兢地伏在地上諾諾連聲。

剩下的西番軍士,從將官到斥候,無一例外,全都死得其所了。

大雪山一戰,大秦三皇子的殺神之名傳揚西北,直到很多年後,還能止得西番小兒夜啼。

然而當岷山當地的西番人恐懼悲憤地拿著自家手造的弓箭砍刀打算狠狠地抵抗一下時,卻又遲遲等不來大秦的翼王鐵騎了。

因為秦煐等人撥馬去了寧遠鎮。

劍南道松州刺史對寧遠鎮發生過的事情,彼時不知道,現在也已經一清二楚。但是他不敢管。

因為寧遠駐紮的是邊軍。

而且,是當年跟隨過肅國公他老人家的邊軍。

劍南道所有的官兒們上下統加起來,也惹不起的,那一位。

雖然聽說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但是……還是不敢惹。

所以以松州刺史為首的若干劍南道大員,這個時候都裝聾作啞縮起了脖子。

直到秦煐帶著一眾精騎突然闖入寧遠駐軍,並趁軍中將官議事,直接端了中軍大帳,將試圖頑抗的兩名參將、一名副將亂箭射死,松州刺史才魂飛魄散地打馬過去看視詳情。

寧遠邊軍中,所有事渉刺殺三皇子案的,全部梟首。

秦煐臨走的時候,端坐在營中最棒的烏騅馬上,冷冰冰地看著被集結在校場的三軍:“你們是大秦的邊軍,是中原的屏障,是陛下的執戈者。你們手裡的刀槍、身上的盔甲、胯下的戰馬,不是哪個將軍哪個公侯給你們的,而是大秦的百姓從口糧裡給你們省出來的。想當私兵的,就脫了這身衣裳,爺不攔著。”

說完,根本就不管已經傻了的滿營將士,提馬而去。

待到松州刺史趕到時,秦煐等人早已躍入岷山,不見蹤影。

統領大軍的將軍上了年紀,有些疲憊地看著滿面茫然的眾兵士,揮了揮手:“散了。各自回營。此事與你們無關。”

轉身,卻佝僂了腰背,上了請罪摺子,並請告老。

“那,那這些……”松州刺史指著滿地的血跡,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老將軍瞟了一眼,目露痛楚,轉過臉去,閉了閉眼,卻喃喃著評價起秦煐來:“皇子有傲氣、有殺氣、有戾氣,有分寸、有膽量、有擔當。這是大秦之福。”

……

……

有擔當的三皇子翼王秦煐帶著人連滾帶爬躲進了岷山。

這次卻走了跟上回截然不同的路線。

因為百泉大師順著岷山找了過來,而且鄭重告訴他:“對北蠻已經打起來了。你這一支,現在就是奇兵。不要出去,不要走大家都知道的路線。二位伯爺讓我給你帶了信來。”

秦煐非常高興,一邊拆信,一邊問道:“甘州如何?我帶走了馮伯爺的精騎,他在兵力佈置上會不會不順手?”

百泉大師看著戰火中浴血回來的近兩千精騎,合十唸佛,笑道:“甘州極好。馮伯爺勇猛,已經追著北蠻打過去了。如今曲大總管一天一封信只是苦勸他不要推進太快,怕後援跟不上。”

舊主得了這樣的誇獎,一眾精騎滿面欣喜、與有榮焉。

就這樣,秦煐和李將軍二人稍一合計,覓路出岷山,過若爾蓋,順著大秦和西番的邊境線一路向北,悄悄地潛了過去。

待他收到沈濯的回信時,已經將近二月中,而秦煐等人,身在涼州。

太淵滿面笑容地把函盒雙手呈給秦煐,然後轉身一道煙兒跑了,順便還一路把相熟的幾個人都按住了不讓靠近翼王:“是淨之小姐的信,信裡不定說什麼,三爺不定什麼樣兒。寧可把莫名其妙的賞賜便宜了旁人,也不能冒險湊上去找抽。”

江離大喜,一把扒拉開太淵:“我不怕,我得去。萬一小姐跟翼王殿下討要我回京呢?我得去聽著。”

看著他大踏步地衝向未知,太淵、風色和俞樵都在那裡羨慕嫉妒地搖頭嘆息:“主子不一樣,腰桿兒都不一樣啊。”

老董眨眨眼:“淨之小姐……那麼厲害……?”

太淵一豎大拇指:“自然!”

風色則撇了撇嘴:“在三爺心裡,那是天上皎皎月。她厲不厲害的,無所謂啊。”

俞樵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