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能想個轍,先把我這些兌了麼?這可都是往日裡您賞給我們的。如今成了廢紙,您這,可就等於在我們這兒吃了白食了……”
鴇媽越說,兩隻眼越是從上到下地仔細掂掇著佟三老爺身上的玉佩扳指、絲衣綢褲,到底都值多少錢。
佟三老爺沉了臉,揚聲叫了長隨進來:“家去拿現錢。這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這句話說出來,鴇媽這才重新把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瞧瞧,瞧瞧!這才是大家老爺的氣派呢!這可不就是瞎了我的狗眼了?您坐,您坐,我這就讓他們把酒菜端上來!管保都是您愛吃的!”
又給嬌花使眼色:“好生伺候著,別學了媽媽我,你要是也瞎了眼,咱們妙春樓可就開不下去了!”
自己哈哈笑著走了。
佟三老爺見她關門,一個餓虎撲食,先把嬌花摁在床上狠命地搓弄了一回,這才算是平了心裡那股子邪氣。
傳了水,梳洗了,嬌花這才裝著怯軟無力坐到了桌邊,給佟三老爺斟酒佈菜,嬌聲打探:“您這必是哪裡見了碰不得的美人兒,不然家裡攤上了事兒,還能這樣勇猛,差點兒弄死人家……”
佟三老爺腦子裡立時閃過章娥嬌豔的面龐,以及那沁人的幽香,低聲嘆道:“你說,這翼王府主簿,是不行麼?他的媳婦,怎麼聞起來跟雛兒的味道沒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