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人只是剛剛想到,沈信言家的那位賜婚三皇子的沈淨之如今就在隴右……”
宋凝眼神一利,冷冷地壓低了聲音:“公冶釋馬上就有一份大大的功勞入手,將來回京,只怕會直升沈信言之上。他這是羨慕嫉妒恨,還是來搶功勞的?”
管事緊緊地閉著嘴,低頭彎腰聽著她喋喋不休。
“……爹爹真是不容易。我身為長女,當仁不讓!你去備車,我馬上去府衙!”
宋凝忽然間雄心萬丈。
這才是父親把自己送來秦州的真實目的吧?
父親是最瞭解自己的。
自己又聰明又美麗,成親這幾年,內宅的手段越發爐火純青。
若是果然能嫁給公冶釋,那自己就能幫著父親控制住隴右!
宋凝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微笑,站起來,朗聲命人:“備香湯,我要沐浴。”
管事有些發懵:“小姐到底是去府衙,還是去沐浴?”
宋凝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走進了內室。
她的貼身侍女便叱罵管事:“真不知道你就憑這份兒腦子,是怎麼在偌大的相府混到今天的!小姐要先沐浴再出門!”
管事低著頭走了。
……
……
沈信昭在家裡有些心神不定。
琳琅看她的樣子,轉臉吩咐人:“去瞧瞧,看淨之少爺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沈信昭搖搖頭:“不必去。使君請宴本來就會很排場,飯吃得就快不了。淨之他們還要跟使君談大事。晚回來才是好訊息,晚回來說明他們在談正事了。”
若不然,依著沈濯的性子,她才不耐煩應酬飲宴這樣的事。
琳琅笑容滿面,讚道:“姑奶奶真是睿智。”
“這是哪門子的睿智?不過是常識罷了。”頓一頓,沈信昭終究還是無法驅散心頭的不安,道:“只是夜裡天冷,淨之走時穿得單薄,帶上些厚衣服,我想去迎一迎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