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僅僅留了唇舌完好……他說,動刑的是一個乾瘦漢子,下手利落,必是常幹這個的……”
沈濯沉默下去,許久,方低聲道:“我聽說,他所在的洞窟裡,石子上都是牙咬過的血印……”
“便是那樣與我聯絡上的……”百泉一聲長嘆,雙手合十低聲誦佛:“阿彌陀佛。那情景,地獄一般……”
“翼王會給他報仇的。”沈濯說了這麼一句。
神情再度嚴肅:“我還有一件大事,必要與二位商議。”
公冶釋親自起身去檢查了房門內外,回到座位上,盯著沈濯,沉聲低問:“淨之可是要說翼王要再走一遍西番路?”
沈濯用力點頭:“既然已經等到了百泉大師,那事不宜遲,河州事,必須在翼王抵達洮州之前解決掉!”
公冶釋和百泉對視一眼,都有些猶豫。
解決掉?
怎麼解決掉?
林皓峰鎮守河州十幾年二十年,如今說河州姓林都不為過。這一次的事情,林皓峰乾乾淨淨地置身事外,就是他處斷的時候手段虛偽了些,似乎也成不了他的把柄。
若是不能徹底搬開林皓峰,那又談何將河州問題徹底地解決掉了?!
沈濯笑眯眯地看向百泉:“我要栽贓林皓峰,就是不知道百泉大師肯不肯配合了。”
栽,栽贓?!
百泉一雙雙眼皮的大眼睛睜得更大了,口中頓時念佛不迭:“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使不得,使不得!”
“天成軍這一兩天就會有十幾顆人頭落地。到時候鼓譟起來的肯定不是天成軍,而是緊緊守在河州府旁邊的鎮西軍。林皓峰那個時候若是還穩穩當當地在河州刺史的位置上坐著。河州就是一枚不定時不定向的震天雷。”
沈濯彎起嘴角,眉目森寒地看著百泉:“大師若是不幫忙,那翼王此去西番,絕對是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