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消融,轉眼又是一年的到來。
田豐住在縣府的時候,興平二年悄然間從指尖流過,進入興平三年(196年)。
所有的一切,似乎沒有變化,人卻老了一歲。這一切都和田豐無關,因為他只是一個被俘虜的囚徒,即使在院子裡面有足夠的自由,可以四處活動,但是被呂蒙和徐庶折騰一番後,田豐消磨時間的方法又少了許多。
幸運的是,還有一本書可以看。
清晨,一抹暖陽緩緩升起。
金燦燦的陽光灑落在屋子中,驅散了屋子的黑暗。田豐起床洗漱後,又吃了早飯,才離開臥室,在院子中散步。
正當田豐散步的時候,一個個士兵跑進院子中。
這些士兵都是呂蒙麾下計程車兵,他們曾經抬著一摞一摞的書籍離開,現在卻又將所有的書籍、筆墨等物品搬回來。
田豐見此,心中暗道王燦要返回縣府了。
若非王燦返回,呂蒙肯定不會派士兵將書籍送回來。
他看見一個個士兵走進來,心中煩躁不已,乾脆走得遠一些,眼不見心不煩,繼續在院子中散步。
約莫半個時辰後,士兵將所有的書籍、筆墨等各種各樣的東西擺在書房中,整整齊齊的,沒有一點凌亂的感覺。田豐掐著時間,估算著士兵可能整理好書籍,就朝書房走去。然而,他拐過走廊,走到書房外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書房中,這些士兵一邊檢視有沒有遺漏的地方,一邊竊竊私語。
“兄弟們,你們有沒有覺得小將軍突然變得有點奇怪。自我跟隨小將軍以來,小將軍對人都是和和氣氣的,可碰到田豐了,竟然變得囂張跋扈,專門帶著我們找田豐的茬,我覺得有些奇怪。”
“嗯,說得對,小將軍的確有些變化。”
“小將軍非常敬重有才華的人,對荀大人、郭大人、程大人等人都是以師禮對待幾位大人,現在輪到田豐的時候,小將軍怎麼就不高興呢?”
“哼,你們懂什麼,難道你們不知道田豐是州牧大人的俘虜麼?州牧大人盛情相邀,想要邀請田豐做官,可田豐卻頑固不化,不願意歸降,這才惹惱了小將軍。”
“不管怎麼樣,我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
一個個士兵低聲的說著話,卻沒有注意到田豐早就在門外站了許久了。田豐聽著士兵說的話,眉頭深鎖,表情顯得有些凝重。
他正深思的時候,院子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田豐知道有人來了,立刻邁開腳步,大步往書房走去。
他偏頭看了眼院子門口,卻見呂蒙帶著兩個親兵走了進來。見此,田豐心中鬆了口氣,若是被呂蒙撞見他偷聽士兵說話,恐怕又要被揶揄一番了。田豐揹負著雙手,直接走進書房中,他仔細的打量著擺在房中的書籍、筆墨等物品,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呂蒙走進來,仔細的看了眼擺放在書架上的書籍,點了點頭。
旋即,呂蒙說道:“田豐,這些書暫時就放在書房中,等過些時日,我再來拿。”
田豐看了呂蒙一眼,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他並沒有說話,而是徑自走到案桌旁,撩起衣袍坐下,等著呂蒙離去。
呂蒙大袖一揮,帶著士兵轉身離開。
田豐望著呂蒙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當中。
從士兵口中說出來的訊息可以推測,呂蒙肯定不是紈絝子弟,在軍中也有一定的威望。至於徐庶,從士兵說出來的隻言片語推測,此人有很好的口碑,而且是王燦麾下的重要謀士,這兩人突然針對他,可以說是因為他忤逆了王燦的邀請,所以兩人來羞辱他。
然而,徐庶和呂蒙卻做得有些過了。
兩人的做法不僅是羞辱,而且顯得有些畫蛇添足。
因為兩人瞞著王燦將書籍和筆墨等物品搬走,即使能暫時羞辱田豐,但事情是無法保密的,畢竟王燦才是這座府邸的主人。表面上看,搬走書籍是為了讓他無事可做,可仔細的琢磨一下,就覺得這樣的事情很荒唐。
田豐心中不以為然,覺得兩人肯定還有其他的想法。
其中的原因,很可能是呂蒙和徐庶扮演著惡人的角色,故意跑來羞辱田豐,所以才將房間中的書籍、筆墨等物品搬走。
田豐眼眸一亮,慢慢的琢磨出了一點門道。
他看著呂蒙離去的背影,沉聲說道;:“呂蒙,辛苦了!”
呂蒙帶著士兵離開,一隻腳剛剛踏出書房的房門。他聽見田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