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星光點點,柔和的月光灑落下來,將夜晚點綴得朦朦朧朧。
子午谷,關卡城樓上燈火通明。
插在城樓上的火把噼啪燃燒,將子午谷照亮得通紅一片。
城樓上,幾個西涼兵來回巡邏,沒有絲毫的放鬆。
兩軍交戰,王燦率領大軍即將抵達子午谷,讓子午谷成了交戰的中心,所以駐守在關卡上的西涼軍都非常警惕,打起十二分精神守衛關卡。現在天色昏暗,已經入夜了,關卡更容易被偷襲,所以關卡上的西涼軍非常謹慎。
子午谷內,大軍留在谷內不出戰的時候,山道兩側都有西涼軍埋伏,只要王燦率領大軍攻入谷中,就要被西涼軍攻擊。大軍營地,中軍大帳。
營帳中,油燈閃爍著昏黃的光芒,將張椽的身影映照得老長。
他揹負著雙手,在營帳中來回踱步。
張椽不停地走動著,思考如何才能擊敗王燦的先鋒軍。事到如今,張椽也弄清楚了率領先鋒軍的將領是黃忠、裴元紹和周倉,他下午派王覽去攻擊黃忠,想要佯裝失敗,從而引誘黃忠上鉤,可王覽被黃忠殺死,讓張椽的計謀落空。
兩軍還沒有交戰,西涼軍就出現敗局,讓張椽難以向張濟交代。
離開長安時,張椽拍著胸脯保證守住子午谷,不讓王燦前進半步,如今王燦還沒有前進,他就損失了兩千士兵,讓張椽心中非常悲憤。
擊敗黃忠!
殺死黃忠!
這個念頭在張椽腦中不斷盤旋著,他抵達子午谷,就沒有想過要死守子午谷,至少得打出他的威風才行。男兒大丈夫,若是一直當縮頭烏龜,還是西涼男子漢麼?況且張椽有六百里穀道的天然屏障,足以拖住王燦的大軍。
良久後,張椽突然停了下來。
他背對著營帳門簾,大喊道:“來人,召集眾將議事!”
不多時,一個個軍中將領睡眼惺忪的來到張椽營帳中,拜見張椽。他們看見張椽背對著營帳門簾,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張椽轉過身,吩咐道:“左絮何在?”
聲音落下,一名小將站出來,抱拳道:“末將在!”
張椽命令道:“命你召集三千士兵,立刻集合,準備夜襲黃忠營地。”
左絮本想說話,卻見張椽神色嚴肅,臉上滿是堅毅的表情,顯然已經下定決心,不可能更改了。他深吸口氣,抱拳道:“末將遵令!”說完後,左絮退出了營帳,前去召集駐紮在谷內計程車兵集合,準備夜襲黃忠。
眾將準備勸說,卻聽張椽又命令道:“馬志何在?”
頓時,一名剽悍的漢子站出來,抱拳道:“末將在!”
張椽命令道:“命你率領兩千士兵,埋伏在前往黃忠營地的半路上,等本將親自領兵去佯攻黃忠營地,假裝不敵逃回的時候,你領兵殺出,擊敗黃忠。”張椽依舊採取佯攻的辦法,想將黃忠引誘出來,半道而擊,伏殺黃忠。
馬志抱拳道:“末將遵命。”
張椽點了點頭,大手一揮,說道:“爾等留在谷內,駐守子午谷,不可怠慢。”
“諾!”
其他將領抱拳回答,然後就見張椽擺擺手,將領們領會張椽的意思,快速的退了出去,唯獨還有一個長相清瘦的中年人留下來。
中年人名叫趙直,是張椽麾下的一員校尉,趙直抱拳說道:“將軍,半道而擊是非常好的辦法,卻無法保證能擊敗黃忠,故此末將建議在谷外也留下伏兵,若是黃忠領兵殺來,也可以再次殺出,擊敗黃忠。”
其實,這是趙直委婉的勸諫。
張椽都已經逃到子午谷了,顯然是被殺得丟盔棄甲,否則不可能逃回來。趙直這番話,就是留下最後一道保險,防備張椽被擊敗,逃回來後還能有一個補救的措施,並且能反攻黃忠,讓張椽取得一點小勝。
張椽聞言,臉色陰晴不定,好半響,他才說道:“好,就依你的辦法,你領兵埋伏在谷外,接應我大軍得勝歸來。”
說到最後四個字,張傳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話。
趙直聽後,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很顯然,剛才的一番話在張椽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他必須要說,一旦張椽被擊敗,就可能造成子午谷失守。所以必須有補救的措施,才能保證子午谷的安全,能保證張椽的安全,從而保住所有西涼軍的安全。
趙直抱拳離開,營帳中只剩下張椽一個人。
燈火搖曳,閃爍著暗黃的光芒,張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