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賢無疾而終,死得並不痛苦。
他死之前點醒了劉協,也算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至少劉賢的一席話,讓劉協明白了未來的發展方向,必須以西涼為根基,以關中為立足點,才能穩紮穩打,重振漢室江山。
不僅如此,劉賢直接說出王燦和曹操不可靠的話。因為曹操即使是忠於漢室的,可曹操權傾一方,已經是兗州的州牧,麾下有無數的文臣武將,又掌管著一州百姓的生計,不可能把兵權交給劉協。
劉協想發展自立,唯有靠馬騰才行。
劉賢死去的七天時間,劉協都披麻戴孝,為劉賢送終,並且把劉賢的牌位移入宗廟,享受子孫後代的香火供奉。劉協這麼做也算對得起劉賢的教導之恩,過了頭七之後,劉協便開始仔細謀劃,施行劉賢給他制定的策略。
兩年時間,一個懵懂的孩童已經變成一個頗有心計的少年。
至少,十四歲的劉協已經頗有心計。
再說了,宮中還有忠於皇帝的侍中馬宇、諫議大夫種劭、治書御史劉誕,這幾人足以把劉協的計謀完善起來。只是,劉協聽從劉賢的話,誰都不信,他自己獨自完善所有的計謀,並沒有讓任何人知曉。
……
車騎將軍府,大廳中。
樊稠神色猙獰,面露不愉之色。他憤怒的時候,站在大廳中的將領都是顫顫驚驚,害怕樊稠暴起殺人。樊稠環視了大廳中的將領一眼,喝道:“張濟有張繡之助,囂張無比,爾等可有禦敵之策?”
然而,大廳中靜悄悄的,無人應答。
“蠢貨,一群飯桶!”
樊稠見沒有一個將領站出來為他分憂,更是氣得跳腳。這些將領平常率領士兵劫掠富商豪紳,搶劫百姓,劫掠婦-女-奸-淫的時候,非常的興奮,每個將領都你爭我奪,恨不得身上長了翅膀飛起來,才好去四處搶劫。
然而,大軍面對一個張繡,竟然束手無策,讓樊稠氣憤不已。
這時候,一名偏將站出來,抱拳說道:“大人,末將有一計,可殺張繡。”
樊稠聞言大喜,立刻問道:“有何計策,快快道來。”
他心中非常的興奮,忍不住搓了搓手,他和張濟交戰幾次,都敗給了張濟。其原因是因為每次交戰的時候,張繡率領士兵衝殺起來就像是一柄尖錐,直接殺入他的軍陣中,讓樊稠麾下的大軍陣腳大亂,難以形成戰鬥力。
事到如今,張繡已經是樊稠心中的一根刺,不拔出來,樊稠寢食難安。
偏將拱手說道:“將軍,您就退一步,主動認輸……”
話剛剛說出口,樊稠勃然變色,大聲喝道:“狗屁,老子是車騎將軍,朝堂之上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怎麼可能向張濟投降認輸?”
“鏗鏘!”
樊稠心中大怒,根本沒有多想就直接拔出腰間戰刀,要殺死偏將洩憤。
蹬!蹬!
偏將連連後退兩步,才堪堪躲過了樊稠的戰刀。
偏將雙眼緊緊盯著樊稠,一邊防備著被樊稠暴起殺死,一邊大聲說道:“將軍,您聽末將說完,這是假意投降,不是真的投降。您放下刀,先冷靜下來,聽完末將的話,若是覺得末將說的不對,再殺末將也不遲啊。”
樊稠聞言,臉色稍微好轉,還刀入鞘,喝道:“你說,該如何殺死張繡?”
“諾!”
偏將回答一聲,心中卻猶有餘悸。
他盯著樊稠,小心的說道:“將軍,您以退為進,假意認輸,將張繡和張濟請到府上赴宴,同時派遣士兵埋伏府上,等兩人進入府上的時候,立刻讓埋伏計程車兵蜂擁而上,肯定能殺死張繡和張濟,如此一來,就能除掉一個大患。”
樊稠聽了後,頓時笑了起來,撫掌道:“好!好!”
他也不管偏將的計謀能否達到目的,總之是一條可行的計謀就可以。樊稠大聲說話的時候,大廳外傳來踏踏的腳步聲。一名士兵快速跑進來,朝樊稠揖了一禮,說道:“將軍,宮中來了一名太監,說是傳達天子的命令,您見不見他。”
樊稠眉頭一挑,本想直接拒絕,可轉念一想,太監畢竟是皇帝派來的人,總得給皇帝一個面子,再說可能還真是有要事,還是見一見為好。
頓了頓,樊稠說道:“請!”
士兵得到樊稠的答覆,立刻跑出去傳達命令。不多時,一名太監大步走進大廳中,拱手道:“拜見車騎將軍!”
樊稠聳了聳鼻頭,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