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豐城,好似是一尊巨獸,沉睡在黑暗當中。
寂靜的夜空,偶爾傳來清脆的鳥鳴聲。
城樓上,除了站在女牆內側站崗放哨計程車兵,以及十幾個來回巡邏計程車兵,城樓上便沒有其他士兵。
“踏!踏!”
寂靜的城樓上,除了士兵來回走動的腳步聲,非常的安靜。插在城樓上,噼啪燃燒的火把透著通紅的火光,散發出一股股熱氣,驅散了黑夜中的絲絲寒氣。但春寒料峭,一股冷氣迎面吹來的時候,依舊讓城樓上計程車兵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阿嚏!”
一個士兵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發酸的鼻子。
他站在女牆內側,仔細的盯著遠處怔怔發呆。
城樓外黑黢黢的一片,什麼都沒有,只有粘稠的夜色,但士兵依舊如是,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突然,士兵怔怔發呆的的眸子中閃爍著幾點亮光,轉瞬間,越來越多的小火點聚集在一起,形成一抹耀眼的光華。士兵怔怔失神的眸子一下活躍了過來,他伸手指向遠方,驚呼道:“快,快看,前方出現了火光。”
由於段煨和徐榮領兵去樊稠營地,也出了新豐城,士兵便無法分辨清楚前方出現的是敵軍,還是自己人。他大聲呼叫,其餘計程車兵聽見後,目光都轉移到前方的光點上。通紅的火把閃耀發光,一支龐大的隊伍緩緩的顯現了出來。
“敵襲!”
“是敵襲!是敵襲!”
……
城樓上,響起一個個士兵驚呼聲。
正在巡邏計程車兵趕忙跑到女牆邊緣,伸出腦袋仔細的打量著。放眼望去,只見漆黑的夜幕下,黑壓壓的隊伍在火光的照耀下顯現出來。士兵們看見如此多的敵軍,嘴角抽搐,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徐榮和段煨帶著大軍出城,城中的防守力量非常弱,肯定擋不住眼前的敵軍。
“轟隆隆……”
無數個士兵的腳步聲混合在一起,如波濤湧來,夾雜著滾雷之聲,令人畏懼。
寂靜的夜空,突然間沸騰嘈雜起來。
城樓上,一個巡邏計程車兵快速跑到守衛城樓的校尉身旁,壓低聲音說道:“校尉大人,城中沒有防守的力量,連基本的滾石、沸水、檑木都沒有準備,我們如何防守城池啊?若是等到大軍攻城,恐怕,恐怕……”
士兵支支吾吾的,後面幾個字愣是沒有說出來。
校尉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冷厲之色,沉聲問道:“既然擋不住,你說該怎麼辦?”
士兵見校尉發問,絲毫沒有察覺到校尉語氣中的冷意,反而以為校尉心中動搖,準備開成投降了。士兵心中歡喜,微微彎腰,低著頭,拱手道:“校尉大人,大軍攻城,我們肯定是抵擋不住的,與其拼死抵抗,死傷無數後被攻破城門,不如直接開城投降。”
校尉聽後,嘴角勾起,臉上的冷意越加濃郁起來。
士兵見校尉不回答,心中閃過疑惑之色,他依舊彎著腰,微微抬起頭看向校尉。但是,在抬起頭的剎那間,士兵眼中的瞳孔一縮,眼眸子閃爍恐懼的神色。
鏗鏘!
清脆的聲音響起,校尉猛然拔出腰間的戰刀,刀刃往上一撩。
“噗!”
刀光閃過,士兵的腦袋立刻搬家,從脖頸上掉落下來,落在城牆上翻滾了幾下,留下了一灘血跡。士兵失去了腦袋,身體還矗立在城牆上,仍有一點感覺。只見一腔溫熱的鮮血從脖子上噴灑出來,灑落在地上,點綴出點點血紅色的梅花。
撲通一聲,士兵的身體摔倒在地上。
他甚至來不及出聲,就被殺死了。
此時,幾點血漬噴濺在校尉的面頰上,使得他本就冷峻的面頰多了一絲猙獰。
他目光掃了城樓上計程車兵一眼,冷聲喝道:“徐將軍早已料到今日的情況,城中還留下幾百士兵,足以駐守縣城。城外的大軍雖多,但新豐城縣城堅固,只要我們死守待援,一定能等到將軍領兵返回,你們都盡心盡力的守城,若再有動搖軍心者,他就是榜樣。”
校尉掄刀指著士兵,冷笑連連。
說完後,校尉便讓士兵去通知城中休息計程車兵。
片刻之後,便有幾百士兵衝上城牆,準備防守城池。校尉掃了眼忙碌計程車兵,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他話說得好聽,卻知道憑藉眼前的幾百士兵想守住新豐城,非常困難。校尉目光一轉,看向城外衝過來的大軍,心中暗道:用幾百士兵換取大戰的勝利,卻也值得。
不多時,城外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