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分賓落座,樊稠說道:“徐將軍能重新回到西涼軍,是我西涼軍的一大幸事。有徐將軍幫助,攻下長安的把握又增加幾分。若王方、楊定等西涼軍將領能領兵前來相助,攻下長安的時間便指日可待了。”
樊稠朗聲大笑,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
李蒙點點頭,眼睛迷濛,好似在憧憬著攻下長安後權傾天下的日子。
張濟抬頭看向站在李儒身後的王燦,說道:“王山,如今李先生坐在大帳中,有士兵層層把守,不用你保護李先生的安全,你也過來坐下吧。”張濟坐下後,和徐榮點頭致意,卻沒有和徐榮說話,直接向王燦示好。
樊稠聽見後,眼眸微微眯起,眸中閃過一道冷光。
李蒙的目光有些迷離,卻一下清醒過來,好似是被張濟的話刺激到了一樣。
三個人,都是西涼軍的大將。
李傕、郭汜、牛輔已經死去,現在西涼軍裡面是樊稠、李蒙和張濟三足鼎立,各有一方勢力。不過,三人卻又團結在一起,共同禦敵,是相互合作的盟友。但是剛開始的時候能團結一致,隨著權利的逐漸增大,相互之間便有了疙瘩。
就拿王燦來說,王燦箭術超群,力壓張繡,便得到三人的青睞。
三個人,都想要招攬王燦。
表面上,三個人都是為西涼軍著想,為西涼軍招募人才。可實際卻不是如此,誰招攬到王燦,肯定是將王燦融入麾下的嫡系軍隊,而不是把王燦放在另外兩人軍中。因此,在距離長安越來越近的時候,三個人之間雖然還是友好相處,卻開始有了嫌隙,為以後的權利開始相互間勾心鬥角。
三道目光,同時落在王燦身上。
樊稠、李蒙、張濟,都等待著王燦回答張濟。
徐榮見三人爭相向王燦示好,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神色。
王燦站在李儒身後,拱手朝三人還禮,朗聲說道:“張將軍美意,王山愧領。然而,王山的職責是保護李大人,不敢有須臾懈怠,不能因為李大人留在營帳中就翫忽職守。因此,不能在營帳中坐下休息,請三位將軍諒解。”
說完,王燦的目光收斂起來,站在李儒身後一動不動。
張濟聽了後,眼眸中異彩連連。
王燦拒絕了他的提議,他心中想要招攬王燦的想法卻更加強烈起來。
不僅是張濟,連李蒙和樊稠都是如此,面對這樣一個忠於職守,盡職盡責,又擁有不凡武藝的人,三個人心中都是心癢癢,恨不得立刻領兵衝入長安,抓來史阿,將王燦強行招到麾下,增強自己的實力。
由於王燦拒絕張濟,三人便把目光落在了徐榮身上。
徐榮見目光又回到他身上,頓時犯難了。
此時,李蒙也說道:“徐將軍是征戰沙場的宿將,練兵有方,經驗豐富。有徐將軍領兵,攻破長安將易如反掌。”
徐榮聽了後,心中更是五味雜陳,難以說話。他願意歸順王燦,卻不願意在歸順王燦的時候,還打著歸順樊稠等人的幌子攻打長安。這樣的情況,不是徐榮願意接受的,徐榮難以回答,便只能把目光投向李儒,
這時候,只能靠李儒解圍。
“咳咳……”
李儒輕咳兩聲,緩緩說道:“樊將軍,徐將軍不能領兵攻打長安。”
樊稠聽了後,眼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若是招募一個武將,卻沒有用處,他拿來有什麼用處呢?不過,樊稠臉上還是帶著和煦的笑容,問道:“李先生,徐將軍重回西涼軍,是西涼軍的主力,若是徐將軍領兵攻打長安,能更快的拿下長安。可你卻說徐將軍不能領兵攻打長安,難道徐將軍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領兵?”
李儒心中不停地尋思著,他想了想,說道:“樊將軍,不領兵攻打長安是徐將軍重回西涼軍的條件。他願意歸順將軍,並且願意為將軍開疆擴土訓練士兵,唯獨不願意領兵攻打長安。”
樊稠聞言,目光看向徐榮。
此時,徐榮聽見李儒的話後,自然要表現得硬氣一些。
他挺直身體,正襟危坐,臉上露出不屈的神情,沉聲說道:“樊將軍,這是李大人答應徐榮的條件。正因為如此,榮才答應投降,若樊將軍認為徐榮的條件過分,便把徐榮說的話忘掉,就當沒有發生過,順便給我一個痛快吧。”
張濟和李蒙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樊稠的反應。
若是樊稠拒絕徐榮的要求,兩人肯定會站出來勸說樊稠,並且答應徐榮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