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冷風呼嚎,天空陰沉沉的,整個天際一片黑暗。
官兵營寨,明亮的火把噼噼啪啪燃燒個不停,將營寨照耀得一片通紅。
營寨中,身穿鎧甲,手持長矛計程車兵正來回不停地巡邏警戒。營寨大門口,擺放著一排排拒馬,是專門為了防止騎兵突襲營寨而擺放的。大軍連續行進了一天,士兵們都已經疲乏不堪,營寨中除去守夜計程車兵,其他計程車兵都已經休息了,整個營寨中除了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外,靜默無聲。
“啾~啾~~”
一陣夜鶯的鳴叫聲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響徹夜空。
聽得夜鶯鳴叫,營寨中守夜計程車兵統領頓了頓,見周圍沒有任何聲響,便又繼續巡邏了。營寨大門口,左右兩側箭樓上,負責警戒計程車兵神色一震,同時極目朝樹林中望去,打量著遠方夜鶯鳴叫的山林,見山林中一陣靜寂無聲,又沒有飛鳥驚起,便又站在箭樓上來回的逡巡著。
此時,距離官兵營寨百米開外的山林中,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
三個黑色身影在山林中穿梭,飛快的接近官兵營寨,為首的人是一青年,身後跟著兩個虯髯大漢。青年手持一柄長弓,身後揹著一個箭囊,身後的兩個虯髯大漢一人手持狼牙棒,一人手持一柄金背大刀,倆人緊緊跟在青年身後,警惕的望著前方的密林。
“主公,不能繼續前進了,再往前繼續潛行就可能被官兵發現了。”
手持金背大刀的虯髯大漢身體一躍,擋在了青年前方,阻擋青年繼續前進。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歸順王燦的周倉。夜色濃重的時候,周倉、裴元紹、王燦三人潛伏在樹林中,飛快的朝著官兵營寨摸去。周倉目光盯著樹林前方的官兵營寨,眼中露出濃濃的忌憚之色,前方是官兵大營,一旦被官兵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裴元紹也站在周倉身旁,甕聲甕氣道:“周黑子說的有理,主公,不能前進了。”
王燦嘿嘿一笑,摸了摸下巴的胡茬,道:“再前進三丈,再有三丈的距離我才有把握射殺官兵營寨箭樓上負責警戒計程車兵。”
周倉目測了一下官兵營寨距離山林的距離,約莫一百三十米左右,如此遠距離,王燦居然說繼續前行三丈就能射殺警戒計程車兵,讓周倉一陣驚訝,不過他卻沒有懷疑王燦的能力,因為王燦帶著倆人出來騷擾官兵,沒有必要說謊。
思索片刻,周倉點點頭,道:“主公,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讓官兵發現了。”
王燦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緩緩地朝前方走去,因為樹林中枝葉繁茂,樹木林立,再加上夜色深沉,天空沒有月亮,如此漆黑的夜晚,站在箭樓上負責警戒計程車兵除了側耳傾聽周圍的動靜,根本不可能看到樹林中發生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營寨兩側的箭樓上還有兩個火把正在噼噼啪啪燃燒,使得箭樓明亮無比,這樣的情況在黑夜中只能是躲在暗處的人看見警戒計程車兵,而不可能是警戒計程車兵發現躲在暗處的人。
王燦站在距離營寨遠處一百二十米的地方,凝神吸氣,緩緩地拉開了手中的長弓,搭上弓箭,對準了遠處箭樓左側計程車兵。
“裴元紹,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王燦雙目微眯,凝視著遠方警戒計程車兵,沉聲命令道。
裴元紹點了點頭,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伸入嘴中,突然吹氣,頓時一陣夜鶯鳴叫的聲音自裴元紹的嘴中發出,清脆悅耳的鳥叫聲在樹林中不停地迴盪,遠處站在箭樓上來回逡巡計程車兵一陣警惕,睜大了雙眼,望著漆黑的樹林,臉上露出一絲凝重。
“老蔡,情況有些不對?”
站在營寨左側箭樓上計程車兵朝站在右側計程車兵喊了一聲,眼中露出濃濃的警惕,他是多年的老兵了,入伍十年,經驗極為豐富,對這種樹林中時不時傳來一聲鳥叫聲非常敏感,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啊~~老王,快閃!”
被稱為老蔡計程車兵突然神色大驚,望著對面箭樓上計程車兵,眼中露出一絲驚恐之色,伸手指著老兵,大聲喊道:“敵襲,敵襲~~~”
老蔡話音一落,站在左側的老兵剛聽見喊聲,就被一支漆黑的弓箭射穿了喉嚨,從老兵脖子上穿過的弓箭砰的一聲射在了支撐箭樓的樑柱上,箭羽尾部兀自嗡嗡的顫抖不已,那被一箭穿喉的老兵睜大了嘴巴,嘴中發出嗬嗬的嘶吼聲,但是喉嚨被弓箭一箭射穿,老兵根本發不出聲音,只是掙扎了片刻,便倒在了地上,抽搐兩下沒了呼吸。
箭樓右側計程車兵神色警惕,雙手持刀橫在胸前,眼中露出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