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惠風和暢,非常適合出遊。
鹿門山迎來了習家的族長,此人名叫習禎,年齡並不大,剛剛二十出頭,比王燦的歲數都還要小些。
習幀身穿一襲白袍,頭戴長冠,腰纏玉帶,衣袂飄飄,顯得淡雅高潔。
他正襟危坐,顯得非常嚴肅。
王燦仍然是那副打扮,身穿麻布粗袍,臉上帶著鬼面具,沒有半點變化。習禎雙手放在膝蓋上,開口問道:“閣下是誰,找我來有什麼事?”
王燦笑說道:“把習族長叫來,準備送習族長一場富貴,不知習族長可否願意?”
習禎聽後,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他才二十出頭,即使少年老成,成熟得早,卻還想著振興習家。
但目前荊州的情況是蔡家和蒯家獨大,至於黃家和龐家,都隱於山野,並沒有公然的站出來,所以明面上是蒯家和蔡家把持局面。習禎也想入仕為官,也想把習家發揚光大,光宗耀祖,但是有蔡瑁和蒯氏兄弟在前面,他不可能取代三人。
即使習禎選擇出仕,也肯定被壓著,所以一直沒有出仕。
雖是如此,卻不代表習禎願意保持沉默。
他是一家之主,一舉一動都牽扯著習家的命運。不僅如此,習家上下幾百口人,都要習禎一人維持著,這是艱艱難的一件事。
所以,習禎仍有一顆雄心壯志。
王燦仔細的打量著習禎,臉上露出了笑容。
習家,應該比馬家更加的容易入手。
習禎沉默了一會兒後,開口說道:“閣下約我來鹿門山相見,我尚且連閣下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不知閣下如何送我一場富貴?”
王燦笑眯眯的問道:“習族長認為蜀王如何?”
習禎劍眉揚起,眼睛死死的盯著王燦,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是蜀王的人?”習禎也是聰敏之人,立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所謂的一場富貴,無疑是投奔蜀王。
要富貴,還得豁出命才行。
王燦笑吟吟的盯著習禎,讚歎道:“習族長一點就透,令人佩服。”
習禎說道:“投效蜀王,要做什麼事情?”
習禎說話很乾脆,沒有像馬雍那樣優柔寡斷,遲疑不決。
王燦沒有著急,反問道:“習族長,你真的願意歸順蜀王嗎?這件事情是大前提,否則我不可能讓你做事情,也不可能讓你接觸機密,否則你到時候臨陣反悔,豈不是讓我的佈置落空,空歡喜一場。”
習禎說道:“我若是答應了再反悔,又當如何?”
王燦冷聲說道:“答應了再反悔,承受的將是蜀王的怒火,一個習家,恐怕承受不起。”
習禎針鋒相對的說道:“你都被殺了,誰能知道?”
王燦立即反駁道:“我只是負責襄陽事情的一個小頭目,你殺了我,隨後就有其他的人進駐襄陽。你殺了後來的人,還會有源源不斷的人過來。但是習家的人可經不起殺,死了一個就少一個,尤其是習族長若是被殺了,損失就大了,所以請習族長考慮清楚,上了蜀王的船就下不來了,不能反悔。”
習禎聞言,臉色一變。
投效蜀王王燦,意味著一條道走到黑,這事情必須考慮好。
但是習禎早就想明白了,他一直沒有出仕,不是沒有門路,而是不看好劉表,再者有蒯越等人在前,所以沒有出仕。
如今蜀王的人主動找上門來,給了習禎機會,也給了習家機會。
蜀軍名震天下,無可抵擋。
習家投靠了王燦,肯定能崛起。這些想法在習禎的腦海中不斷地轉動,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習禎抱拳道:“我考慮清楚了,願意歸順蜀王,永不背叛。”
王燦撫掌笑道:“好,不愧是習家的掌門人,夠乾脆,夠果斷,這才是做大事的人。 希望以後和習族長共事的時候,習族長多多提攜。”
這番話的後半段,不過是為了隱藏身份。
王燦又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紙筆,遞給習禎,讓習禎簽字摁手印兒。
這樣的做法,是為了穩妥起見。
辦完事情,習禎問道:“閣下如何稱呼?”
習禎詢問王燦的名字,心中也是有打算的。眼前的人掌握著荊州的大小事情,即使沒有為官做將,肯定也是蜀王麾下的重要人物,所以習禎想和王燦拉關係。只是習禎沒想到的是眼前的人是貨真價實的蜀王,別無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