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九郡,地大物博,疆域遼闊。
下轄有漢中郡、巴郡、廣漢郡、蜀郡、犍為郡、牂牁(zang ke)郡、越巂(xi)郡、益州郡、永昌郡,其中益州郡是和益州同名的郡。演義中,張松獻圖時益州共有十幾個郡,究其原因,是因為益州還包括了西南蠻夷的三個屬國,這三個屬國和郡幾乎等同級別,故此張松獻圖的時候,郡的總數多達十幾個。
後來,劉備領兵入川,將益州郡治下的梓潼縣升級為郡,又把巴郡一分為三,分為巴西郡、巴東郡和巴郡,使得益州有了十五個郡。
劉焉擔任益州牧,雖然下轄只有九郡,卻依舊管理著大片土地。
可惜,劉焉佔領益州,地盤雖大,卻也是名不符其實。
且不談王燦佔據漢中不聽劉焉號令,光是西南蠻夷的三個屬國就經常襲擾益州,弄得劉焉煩不勝煩。雖然劉焉痛恨蠻夷,卻又無法剿滅蠻夷,因為蠻夷常年住在山林中,深山老林多蚊蟲猛獸,士兵進入後,根本不是蠻夷的對手。
相比於劉焉,王燦控制漢中一郡,地盤雖然沒有劉焉大,整體的實力卻不比劉焉弱,因為劉焉控制的郡縣多,卻不是所有的郡縣都聽從劉焉的號令,只是名義上聽從劉焉的調遣而已。再者,劉焉還必須考慮地方的控制力,要在每一郡駐留一定的兵力,威懾心思叵測的大族,諸多羈絆使得劉焉的兵力無法全部收攏在一起。
王燦以一郡之力抗衡劉焉,殺死張魯後,劉焉也只能沉默不言,任由王燦割據漢中自立,稱霸一方。
不過,劉焉還是要面子的,他廣發檄文聲討王燦,將自己的面子撐起來。
劉焉聲討王燦,說王燦目無朝廷,罔顧國法,是國之逆賊。
然而,王燦得到訊息後,也是不甘示弱,發檄文聲討劉焉,說劉焉藉著皇室宗親的名義殺朝廷使臣,佔據益州自立,目無朝廷,想要讓自己的兒子繼承益州牧,種種做法都是以權謀私,不顧國法,檄文中還勸說劉焉主動辭去益州牧,另選賢能,執掌益州。
劉焉和王燦都沒有發兵,選擇了不痛不癢的方式打口水仗。
然而,王燦對劉焉的喝罵置之不理,絲毫不放在心上。
因為暫止兵戈是王燦和程昱、郭嘉、荀攸定下的策略,漢中連番大戰,需要一定的時間休養生息。劉焉聽到王燦的檄文,整日鬱鬱寡歡,經常氣得暈厥在地,更有時候氣得吐血。兩邊打口水仗,王燦吃得好,睡得香,有美人相伴。劉焉的身體卻是每況愈下,搖搖欲墜,半截身子已經進入棺材。
……
成都,賈府。
內廳,書房中。
賈龍坐在主位上,下方坐著兩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中年人,這兩人都是博領大衫,衣袂飄飄,身體端坐著,自有一股氣度顯現出來。
“賈公,王燦殲滅張魯大軍,士氣正盛,正應該立刻發兵攻打成都,有道是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時間拖得越長,情況對王燦就越不利,劉焉的損失也能迅速的恢復過來。等劉焉實力恢復了,想要攻打成都就有些困難了。”
說話的人坐在左側,名叫李元,字伯明,是益州李家的嫡系。
此人長著一張國字臉,頜下三縷短鬚,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透出一股精明的氣度。當初趙韙領兵剿滅李家,李元因為外出有事才逃過一劫。李家被滅族,李元對於劉焉恨之入骨,巴不得王燦立刻領兵攻入成都,將劉焉挫骨揚灰,以洩心中之恨。
賈龍聞言,冷笑兩聲,說道:“伯明,王燦掌握著主動權,是否攻打成都,都有安排,現在是我們求王燦攻入成都,殺死劉焉,而不是我們命令王燦攻打成都。”
李元哼了聲,說道:“有我等相助,可保萬無一失,他害怕什麼?”
賈龍微微嘆氣,說道:“王燦當然不怕劉焉,但他害怕我們勢大,不便於控制,因此要休整大軍,等秋收過後再動手。”
這時候,坐在右側的中年人說話了,他捋了捋頜下短鬚,說道:“如此說來,王燦也是視我益州大族為豺狼虎豹,想要剿滅我們的人。若是王燦攻入益州,無異於引狼入室,恐怕又是第二個劉焉了。”
此人名叫崔赫,是益州崔家的家主。
賈龍聞言,臉上露出不屑之色,淡淡的說道:“崔家主,王燦佔據漢中,雄霸一方,豈會任由益州大族擺佈。所謂順者昌,逆者亡,王燦入益州,大族願意歸順自然能得到好處,不願意歸順,王燦也不會追究;但若是做出和王燦利益相悖的事情,肯定是刀斧相加,不會有任何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