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黃忠交手。
典韋大步衝上去,身體微微躬著,好似是一隻俯伏在地上,隨之準備發起攻擊的猛虎,帶著一股狂野霸道的韻味。他提著兩柄鐵戟,揉身而上。身體接近黃忠的時候,手中兩柄鐵戟閃電般刺出,鋒利尖銳的戟尖化作兩點寒星,透出冷冽的殺機。
“你們退後!”
黃忠神色凝重,猛然大喝。
很顯然,眼前的男人絕非剛開始的黑臉漢子可比。
他握緊手中的九尺長刀,將長刀橫在胸前,封住典韋的去路。眼見戟尖探來,黃忠揮動長刀,快速舞出一個刀花,將典韋探出的兩柄鐵戟左右撥開。
“殺!”
黃忠大喝一聲,趁著撥開鐵戟的機會,趁機衝上去。長刀掄起一個圓圈,旋即裹挾著巨力落下。
“鐺!”
兵器碰撞,發出刺痛耳膜的聲音。
王燦站在遠處,也感受到兩人強橫的力量,趕忙往後退出幾步,以免波及。
典韋左右手各有一柄鐵戟,揮動鐵戟的時候,招式信手拈來,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然而,不管鐵戟如何打出,都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味道。一招一式,都充滿了力量,屬於力量和技藝的混成。
兩柄鐵戟被長刀破開,給了黃忠一個機會。典韋見此,冷哼一聲,左右手雙戟猛然翻轉,迅速往下一壓,將黃忠的長刀壓制住。
“啪!”
他腳下一跺,在兩柄鐵戟壓制長刀的時候,身體順著刀杆衝上去,接近黃忠。
使用冷兵器交手,講究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典韋手中雙戟不是很長,只有五尺左右,幾乎只有黃忠九尺長刀的一半。但是,短有短的好處,一旦典韋揉身而上,接近黃忠後,五尺長的鐵戟就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而黃忠手中的九尺長刀則難以掄轉抵擋。
“痴心妄想!”
黃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
他握住長刀,並不發力。
頓時,長刀落在地上,這時候,黃忠猛地向後退出一步,一下拉開和典韋的距離。他後腳落地的剎那間,拖在地上的刀刃猛然翻轉,向上翻轉,瞬間由下往上撩起。這一刀,從典韋右腳的方向撩起,朝典韋的腰間削來,若是被削中,典韋的身體立刻就要攔腰被削斷,成為兩截。
典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長刀削來,右手鐵戟猛然砸下。
“鐺!”
鐵戟和長刀碰撞,迸濺出一溜璀璨的火花。頃刻間,一股鋼鐵碰撞後,散發出的焦糊味道瀰漫開來,
“蹬!”
典韋被長刀上傳來的力量,震得往後退出一步,瞬間又穩住身形。
“蹬!蹬!”
黃忠吃了一個暗虧,猛地向後退出兩步,才穩下來。
他剛開始由於典韋揉身攻進去,往後退出一步,現在又往後退出兩步。三步過後,已經進入屋子中。兩人的交戰,使得坐在屋子交談的兩名中年人都盯著黃忠和典韋。這兩個中年人談笑風生,不僅沒有阻止典韋和黃忠,反而看得津津有味,嘖嘖稱歎。
裴元紹站在後面,見典韋只退了一步,大吼道:“好,老典加油,幹掉他。”
典韋聞言,心中暗暗苦笑。他剛才只後退一步,是由於使用鐵戟從上往下攻擊,傾盡全力之下才稍微佔據上風。而黃忠則是從下往上攻擊,因此後退了兩步。若論及兩人的勝敗,依舊是平分秋色,還沒有分出勝負。
“再來!”
典韋打得興起,掄起長戟繼續衝上去。
黃忠也是打出了火氣,喝道:“來就來,某家怕你不成?”
兩人你來我往,鬥得是不亦樂乎。
屋子中,人影跳動,讓人眼花繚亂。冰冷的鐵戟翻轉如蛟龍舞動,透出一股股攝人的氣勢,令人心中顫慄。然而,鐵戟雖然兇猛,長刀卻也是不甘示弱,每一刀劈出的時候,都裹挾著萬鈞之力,好似是天河倒卷,銀河傾倒,端的是力大無匹,難以抵擋。
“嚓咔!”
“嚓咔!”
……
兩人交手的周圍,不斷有地方被波及到。屋子中一截截朽木被兩人碰撞,不是被砸斷,就是掉落在地上。
此時,屋子中已經是塵煙四起,非常的混亂。坐在篝火邊上的兩個中年人相視一望,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其中神色頗為和善的中年人說道:“子魚,他們這樣打下去,雖然好看,卻也不是辦法,若是再打一陣,這屋子就要塌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