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漆黑如墨。
虎牢關城樓上,火把通明,火盆中的炭火熊熊燃燒,驅散了空中的寒氣。
夜色深沉,寂靜無聲。
城樓上除了士兵來回巡邏的腳步聲,以及偶爾傳來一兩聲士兵交頭接耳的說話聲,便沒有了其他的聲音,黑壓壓的夜空壓得人心中發堵,尤其是城樓上計程車兵,臉上都是一臉凝重的神情,時不時的望一眼城樓下黑黢黢的地方。
“哈欠!”
華雄站在城樓上,臉上露出一絲疲乏之色,精神有些萎靡。
不過那微眯的眼眸中卻迸射出點點精光,顯示著華雄依舊精神十足,並沒有絲毫的困頓,露出來的神情,不過是表象而已。華雄站在城樓上,好似一尊雕塑一樣,穩若泰山,一動不動。
“咚!”
突然,一聲沉悶的鼓聲從遠處傳來。
“咚!”
“咚!”
……
緊接著,密集沉悶的戰鼓聲打破了寧靜的夜晚,那壓抑得令人心中發顫的鼓聲如同一道閃電撕裂了漆黑的蒼穹,讓人的心隨之緊繃了起來。虎牢關上計程車兵聽見戰鼓聲之後,呼吸也都變得急促起來。
華雄聽著戰鼓聲,睜開了雙眸,眸中一道精光閃爍,盯著漆黑的夜空,露出沉思之色。
“敵襲!”
“敵襲!”
……
騷亂的聲音在城樓上傳來,一個個士兵來回奔跑,情況好似大亂了起來。
“噼噼啪啪……”
一處處火把飛快的點燃,熊熊燃燒的火把使得整個虎牢關亮如白晝,奔跑計程車兵亂成了一鍋粥,好似驚弓之鳥一般,不知道該做什麼。突如其來的鼓聲打亂了士兵的節奏,反倒是華雄,見到這樣的情景,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任何的慌亂。
城樓不遠處,袁紹騎在馬上,看著火光沖天的虎牢關,露出了一抹笑容。
一通沉悶的戰鼓聲,果然使得虎牢關混亂了起來。
不過,戰鼓聲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便停歇了下來。黑夜再一次恢復了寧靜,那突如其來的戰鼓聲,好似是曇花一現,沒用多長的時間,消失得乾乾靜靜。戰鼓上過後,沒有士兵偷襲,沒有弓箭射擊,僅僅是鼓聲敲響,便沒有其他的事情了。
華雄站在城樓上,嘴角噙著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
夜襲?
亦或是騷擾?
華雄以為諸侯盟軍會發起強攻,可現在一通戰鼓聲之後,居然沒有了動靜。難道敲響戰鼓僅僅是為了騷擾駐守在虎牢關上計程車兵?
華雄覺得其中肯定有貓膩,諸侯盟軍不可能這樣簡單的騷擾防守虎牢關計程車兵,畢竟這不是野外駐紮的營地,露天行營容易受到偷襲。虎牢關易守難攻,城樓上計程車兵佔據地利,根本不受戰鼓的影響,唯一害怕的不過是盟軍強行攻城。
周遭沒有了任何聲響,華雄心中疑惑,暗暗搖了搖頭,又微眯著眼睛閉目養神。
夜,沉寂,漆黑,一片寂靜。
半個時辰之後,戰鼓聲又突兀的響起。
沉悶的鼓聲從遠處傳來,那令人煩躁的鼓聲使得城樓上計程車兵身體一顫,腦袋一偏,警惕的望著城樓下空曠的地帶。華雄也是睜開了雙眸,盯著虎樓下,可是城樓下什麼都沒有,依舊是空曠漆黑,沒有任何東西。
戰鼓聲敲響之後,持續了一段時間就停歇了。
如此反覆,每隔半個時辰,戰鼓聲都會準時的響起。
長時間的騷擾,城樓上計程車兵也都已經習慣了城樓外騷擾的戰鼓聲。華雄也是微眯著眼睛,不理會城外的戰鼓聲了。城樓上,唯獨有一人沒有放鬆警惕,盤腿坐在城樓議事廳中的李傕雙手撐在案桌上,伸出右手中指輕輕的敲打著案桌,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旁邊郭汜眯著眼睛,腦袋如同小雞啄米一樣,時不時的垂下。
“郭阿多,走了。”
驀地,李傕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起身朝大廳外走去。
郭汜聽見李傕說話,噌的一下站起身,整個人跳了起來,驚呼道:“老李,諸侯來了麼?來了麼?走,走,快些,他們要攻城了。”
李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朝外走去。
郭汜見周遭沒有動靜,訕訕的笑了笑,也跟著李傕朝外走去……
虎牢關城外,黑黢黢的夜色中,袁紹騎在馬上,眼眸中精光閃爍,望著燈火通明的虎牢關城樓,沉聲說道:“孟德,如此反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