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房玄齡和杜如晦早早的便匯合,然後往王宅去。這一次去勸說,實際上,主要是以房玄齡為主,杜如晦只是從旁協助的,畢竟房玄齡的一張嘴更加厲害。
兩人一抵達王宅後,便叩響了房門。不多時,房門開啟,府上的門房開啟門,詢問道:“你們是誰,要來找誰?”
房玄齡道:“老夫房玄齡,特來拜見王燦,還請通報一聲。”
“稍等!”
門房不認識房玄齡,撂下一句話,轉身就去通知。
換做是長安城內的其餘人,哪個不認識房玄齡,哪個不認識杜如晦,單單是這兩位在長安,跺跺腳,那長安都得抖三抖。
只是此刻的兩人,卻是相視一望,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當朝兩大名相,卻被晾在門口。
這事兒傳出,怕是得有無數人驚訝得掉落下巴,實在是,這訊息過於勁爆了。不過兩人如今,暫時也是耐著心思等待,畢竟有求於人。
更何況,能讓袁天罡都吐血的人,絕非常人。
只是兩人的等待中,卻又有一輛馬車緩緩行駛而來,只見一道清瘦身影走了下來。
來人,赫然是袁天罡。
袁天罡也是有些意外,因為房玄齡和杜如晦竟然同時來了。他走上前去,行禮道:“見過房相、杜相!”
房玄齡、杜如晦也是連忙回禮。
不說袁天罡的官職大小,單是袁天罡掌握的能力,就讓人尊敬,這可是能夠趨吉避凶的。所以兩人對袁天罡,也是極為尊敬的,畢竟哪一家都有個紅白喜事,都有求到袁天罡幫忙的時候。
房玄齡道:“袁公,你一大早來見王燦,可是有什麼事情?”
袁天罡道:“回稟房相,的確有一些事情。”
房玄齡點了點頭,不多問。
三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就見門房已經出來,擺手帶著三人入內,徑直來到了大廳中。這個時候,王燦也是從後院來了,他和房玄齡等人賓主落座,開口道:“諸位來府上,不知道可有什麼事情?”
房玄齡正色道:“王先生,老夫這一次來的目的,是涉及到和五姓七望談判一事。滿朝上下,尤其有諸多的官員,其實是反對王先生的觀點,認為是容易引起亂局的。”
王燦道:“皇帝執掌朝廷,莫非連朝臣都駕馭不了。一個從戰火當中走出來的帝王,當不至於如此的窩囊,不至於如此的掣肘和畏首畏尾吧。”
一句話,犀利無比。
房玄齡登時,也是察覺到了王燦所展露出來的氣場。
這一瞬,房玄齡似乎感受到王燦的龐大氣場,那一股氣勢,甚至不遜於他面對皇帝。這樣的錯覺,在房玄齡的內心,一閃而逝。
房玄齡瞬間又恢復了平靜,他神情肅然,鄭重道:“王先生,陛下自是能掌握朝局的。恰是如此,陛下已經壓下了反對的意見。”
王燦道:“既然壓下了反對的意見,那麼如今,為何還要讓你們來,而不是執行呢?”
說到這裡,王燦哦了一聲。
這聲音拉得很長。
旋即,王燦就又說道:“莫非是皇帝,覺得這種得罪人的事情不好做,且這種事情也需要一個人吸引仇恨,所以讓我去。你們來,便是希望施展三寸不爛之舌,希望勸我前往?”
王燦的語氣中,多了一抹銳利。
尤其王燦的話,傳入房玄齡的內心,登時房玄齡便皺起眉頭。
情況不妙啊!
眼前的王燦,簡直已經看穿了一切。
甚至於他都還沒有開口,王燦就已經丟擲了他要說的話。
房玄齡深吸口氣,面上神情變得肅然,繼續道:“王先生慧眼如炬,心思靈透通達,令人佩服。不過王先生錯了一點,陛下並無讓你得罪人的想法,也沒有讓你吸引仇恨的想法。只是王先生言語犀利,能有說服力,所以希望王先生前往。”
頓了頓,房玄齡繼續道:“因為如今的朝中,沒有能言善辯的人。所以這樣的事情,才希望是王先生出面。”
王燦淡淡道:“我記得,朝中有魏徵在。他是極為善辯的,尤其善於勸諫。依我看,魏徵就很合適嘛,讓他見一見五姓七望的人,讓他去勸說如何?”
這種事兒,王燦不想攙和。
憑什麼他去衝先鋒。
王燦為李世民提出瞭解決的辦法,已經是仁至義盡。可如今,李世民還想著讓他去衝鋒拉仇恨,這是王燦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