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靜坐下來,神情肅然,一副已經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實在是這所有人,已經被逼到了絕境,他們無路可選,所以只能是在門口靜坐,以求見李淵。
當然,各寺廟的主持,其實沒有多大的影響。
該享受則享受。
畢竟寺廟還是能維持下去的。
問題是,如今佛門處處被壓制,已經是佛門式微,長此以往,即便是寺廟上交了錢財、土地後,都還有底蘊在,但也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
所以必須要有解決之道。
門房看著一個個和尚坐下來,一副不願意離開的樣子,冷哼了一聲,很不滿這群和尚,竟然直接堵在了大門口。
門房好歹,見過了無數的王侯將相。
也是有些見識的。
更是有心氣兒的。
他昂著頭,一副很不爽的樣子,道:“太上皇都已經說了,不見你們。好歹,你們這一群大和尚,都是有身份的人。怎麼就這麼的,死皮賴臉,不願意離開了。你們這麼做,豈不是喪盡了顏面。再說了,你們要打坐修禪,到一旁去,跑到王家大門口來,成何體統。”
普濟大和尚聞言,面頰抽了抽。
他作為青龍寺的主持,雖說名望上,不急龍海大和尚。可普濟在長安諸多的和尚中,那也是排得上號的,也是有數的人。
哪個達官貴人見了他普濟,不得禮敬三分。可今日,在王家的大門口,竟然被一個小廝懟了,內心實在是不爽快。
可偏偏,如今在王家大門外,普濟還真是不能說什麼。
普濟深吸口氣,道:“煩請施主告知太上皇,我們不見到太上皇,便不會離開。”
門房見狀,哼了聲道:“你們願意等,那就等著。”
說完後,門房轉身就進入。
哐當!
房門也隨之關上了。
門房卻是在門內沒有離開,而是透過門內的門風,仔細盯著外面的情況。他暫時不去稟報,倒要看看這些和尚,是否真的就在大門口了。
普濟看著關閉的房門,內心憋屈。
他活了幾十年,歷經北周、大隋,到如今的大唐,此前都是佛家香火鼎盛,寺廟人來人往極為興盛,可到了如今,卻是一朝就全部發生了變化。
徹底變了樣子。
佛門處處被壓制。
甚至於,連基本的僧人都養不起了。
普濟依舊是坐著。
可是跟在普濟身後的人,卻是人心浮動,一些寺廟的主持,臉上有著無奈的神情,更是打退堂鼓了,說道:“普濟師兄,咱們來求見太上皇,人都見不到。尤其是這王家的門房,竟然是不去通報。咱們見不到人,乾脆走吧。”
頃刻間,就有兩個和尚附和。
普濟聽到後,冷冷道:“你們自己,願意回去過苦日子,那就回去吧,我不勉強。畢竟這來王家見太上皇,也是自願的,沒有強迫誰一定要來。譬如龍海師兄,他就不曾來的。你們要離開的,來去隨意,自己要離開,就請吧。”
這是正話反說。
帶著嘲諷和諷刺的冷話。
開口的和尚聞言,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能是老老實實的坐著。
一個個人,都不再說話。
就在此時有人來到普濟的耳旁,低聲道:“普濟師兄,咱們讓那門房通報。如今,這門房不願意去通報。依我看,恐怕是沒有給予好處,所以,還得給一點好處才行啊!”
“咦,是這個道理。”
普濟一聽,眼中明亮起來,道:“這一事情,卻是老衲給忘記了。老衲出行,身上沒有帶上錢財,你們當中,誰身上帶了錢的。”
一個個搖頭。
都沒有人帶著錢在身上。
普濟見狀,便喊來自己身邊的和尚,吩咐人回去拿錢來。不多時的時間,就拿來了一袋錢,這裡面有小金條,還有一些銅錢,不是一個小數目。
普濟拿在手中,就上前敲門。
門房一直在門內的,他聽到了敲門聲,再度開啟了門,一看到普濟,就大吼道:“敲什麼敲,敲魂啊!你們這一個個的,真是得寸進尺。你們要打坐,滾到一邊兒去打坐,別在王家的大門口礙眼。”
普濟臉上掛著笑容,他立刻取出了一袋錢,就遞到門房的面前,道:“煩請施主通報一聲,我們所有人,是真的有急事,要面見太上皇。”
“這些小錢,還請施主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