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一的大族,博陵崔氏規矩森嚴,等級很是嚴苛。整個博陵崔家嫡系和支系,涇渭分明,嫡系是一家獨大,支脈卻是處處被壓制。
崔必信便是嫡系出身。
他回到崔家後,便徑直進入大廳中,見到了崔家的家主崔琰。
崔琰年紀在六十出頭,年紀頗大,但一身穿著極為講究,而且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他是國字臉,給人極為規矩的感覺,甚至於那淡漠的神情,更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彷彿,他就是高居九重天的帝王。
事實上在崔家,崔琰便是帝王。
崔家的階層體系,不亞於一國,階層等級很是怎樣。可以說,崔琰一句話,便可以決定崔家任何人的生死。
這便是崔琰的威嚴。
崔必信行禮道:“家主!”
崔琰頷首道:“你此行前往柳城,結果如何?”
崔必通道:“失敗了!”
“哼,王燦好大的架子!”
崔琰面色嚴肅,眼眸中透著冷色。他作為崔氏的家主,作為崔家的掌權者,他一言就可以決定無數人的生死。恰是如此,崔琰便是無比的憤怒,因為在崔琰看來,崔家招攬王燦,本就是給了王燦臉面,可王燦卻是給臉不要臉。
簡直是找死。
崔琰沉聲道:“王燦既是如此,那就發動崔家的力量,全力打壓王燦。老夫不相信,區區一個王燦,不值一提。”
“家主不可啊!”
崔必信臉上露出一抹驚恐神色。
對於王燦,他是極為清楚的,那是一個大魔王。和王燦為敵,那就是找死。
崔琰沉聲道:“為什麼?”
崔必通道:“王燦這個人,有鬼神手段。我崔家,不適合和王燦為敵。家主啊,王燦能隔空攝物,還能凌空虛渡。這樣的人,要殺人,簡直是易如反掌。甚至於,咱們和王燦為敵,絕對會導致崔家覆滅的。”
“哈哈哈……”
崔琰聽到後,頓時大笑起來。
笑聲中,盡是嘲諷。
笑聲中,盡是不屑。
他對於王燦,從未放在眼中。
他對於王燦,是滿心不屑的。
他是堂堂的崔家之主,甚至於朝中的王公貴族,也比不得崔琰。區區一個邊郡的太守,區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王燦,和崔家為敵,簡直是找死。
崔必信皺起了眉頭。
崔琰不信,這事兒就不好辦。
崔必信連忙道:“家主,我所言句句屬實。這一切,我是親眼所見。在柳城見到王燦時,他一伸手,便使得我凌空浮起,虛懸在空中。甚至於王燦本身,也能凌空虛渡。尤其他要殺人,更是彈指殺人。這樣的人,不適合為敵啊!”
“荒唐!”
崔琰一巴掌落下,就狠狠拍打在案桌上。
崔琰更是站起身,居高臨下審視著崔必信,道:“崔必信,你是老夫的兄弟,是老夫最信任的人。換做是其餘的人,敢這麼說話,直接就亂棍打死。也就是你,老夫不殺你。”
崔必信聽得心中焦急不已。
他很是驚慌。
因為擔心崔家。
崔必信記得來回踱步,連忙道:“家主,我以人格和名譽發誓,我所言句句屬實。如果我說謊,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萬箭穿心,請家主明鑑。”
崔琰搖了搖頭。
他仍是不相信,因為崔琰活了一輩子,見慣了無數的風雨,見慣了無數的大風大浪。可是,還從未見過什麼人能夠浮空,甚至於,什麼人能夠隔空攝物。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甚至是荒謬。
崔琰皺起眉頭,沉聲道:“崔必信啊,你太讓老夫失望了。”
崔必通道:“家主,我所言句句屬實啊。”
這一刻的崔必信,內心無比的焦躁。他是擔心崔家的,他更是一心為崔家。可是,崔琰卻是不願意相信他。在這樣的一個前提下,崔必信倍感無奈,因為得不到信任,因為崔琰不相信他。
怎麼辦?
崔必信內心驚慌不已。
他思索著,考慮著該怎麼勸服崔琰,因為擔心崔家的安全。
崔琰大袖一拂,沉聲道:“你退下吧。念在你一心為崔家,老夫不處置你。如果你再敢胡言亂語,老夫定要處理你。”
“撲通!”
崔必信聽得急了,直接就跪在地上,他以頭叩地,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