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斐離開了郡守府,卻是看向了其餘的柳城縣大族主事人。柳城縣的大族,曾經的柳嚴是一個大族,但除了柳嚴外,還有另外的一些大族。
最為典型的,當屬左家和鄭家。
這是兩大望族。
其實力,很是不弱。
謝斐直接就找到了左家的族長左言和鄭家的族長鄭適,說道:“左族長、鄭族長,可否移步到我謝家一敘。”
“請!”
左言和鄭適同時回答。
先前在郡守府,左言和鄭適都不曾開口說話,不是不想說,是看穿了王燦的強勢,知道阻攔不了王燦,所以才沒有開口說話。
一行人到了謝斐的家中,賓主落座。
謝斐坐在主位上,目光落在左言、鄭適身上,道:“左族長、鄭族長,如今王大人的政策,便等於是把我們一網打盡。對我們來說,這是極為慘烈的事情,甚至於咱們各自的家族,也可能一蹶不振。你們,當真要執行王大人的安排嗎?”
左言捋著頜下灰白的鬍鬚,嘆息道:“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話語中,左言透著無奈。
王燦的強勢,誰都知道,尤其王燦到了柳城縣任職,不是沒有根基的。如今的王燦,先是斬殺了柳嚴,後是斬殺了朱義群,緊跟著又殺了契丹首領大賀突羅,以及襲擊遼西郡的馬賊。
抵近最近,又強勢對付了高句麗的時辰。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赫赫有名。
都是極為厲害的。
在這樣的一個前提下,王燦的個人威武,已經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王燦的話,對於百姓來說,有極大的說服力,所以王燦一番解釋後,百姓都散去,以至於,鄭適、左言等人即便是想要煽動百姓反抗,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鄭適說道:“謝斐,你有什麼計劃,大可以直接說出來。能執行,咱們就立刻執行。如果不能執行,那就只能是作為魚肉,任由王燦宰割了。”
左言再度道:“鄭兄所言甚是。”
謝斐眼珠子一轉,眸子中閃過一道冷厲神色,說道:“如今要抗衡王燦,最直接的辦法,便是安排人,直接殺了王燦。只要王燦死了,人亡政息,那麼王燦執行的計策,也就可以不去管,我們的土地,也就徹底安全。”
“不妥,不妥!”
左言想都不想,直接就搖頭回絕,說道:“王燦可不是普通人,他的武藝所向披靡。謝斐,你也是有些渠道的,應當知悉,大賀突羅被殺的事情。連契丹人的首領,都輕易被王燦斬殺,然後將屍首掛在城門口暴曬。要對付王燦,是自找死路。”
鄭適說道:“如果刺殺王燦有用,先前在郡守府集合時,我們的人就已經出手。正因為這是沒有用的,所以才沒有付諸行動。謝斐,你的計劃不僅是無法保住土地,還是把我們拖下水,是要讓我們全族滅亡。”
謝斐聽得笑了笑。
面對左言和鄭適的話,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尷尬的。
這本就是要說的。
而且,謝斐也沒有指望,就靠這樣的一個計劃對付王燦。
謝斐繼續道:“說起來,既然王燦不好對付,甚至於不能直接對付。那麼,我們如今能做的,那就是採取迂迴手段,從側面對付王燦。”
左言道:“怎麼迂迴?”
鄭適說道:“你打算怎麼從側面呢?要知道,王燦可是有天子劍在手,是皇帝都信任的人。論實力,王燦的實力強橫得沒邊兒,無法對付;論背景,王燦是皇帝安排到柳城縣的人。就算是要從側面出手,也是無比的困難。”
謝斐正色道:“常言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不論是左族長,亦或是鄭族長,即便是身處柳城縣這樣的邊境,也有自己的人脈,也有自己的渠道。料想,你們在洛陽,也有自己的關係網和渠道。”
鄭適道:“你的意思是,尋找人對付王燦?”
“對!”
謝斐頷首道:“我們對付不了王燦,就找其餘的人來對付王燦。據我所知,洛陽宇文家,乃是天子近臣,尤其宇文述、宇文化及父子,都深受天子的器重。我們只需要託人,然後以重金賄賂宇文家,讓宇文家出手,把王燦在柳城縣胡作非為的事情捅上去,讓皇帝知悉。我就不信了,皇帝會任由王燦胡來。”
左言道:“要請宇文家出手,恐怕不便宜啊。”
鄭適也頷首道:“即便是我們在洛陽認識一些人,但要打通到宇文家的路子,不容易。”
謝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