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東面永濟渠河道,這永濟渠是從洛陽經山東臨清,最終至河北涿郡,長約1000公里,這是連通洛陽到涿郡的一條關鍵河流。
這條永濟渠的修建,時至今日,已經進行了近十年。這十年的時間,永濟渠一直在修建,且消耗巨大的人力和物力。
到如今,還沒有完工。
事實上如今的大隋,除了永濟渠外,還有從帝都洛陽到江蘇清江的通濟渠。
也是在修建的。
這些河道的修建,需要征伐大量的民夫參加。
對百姓造成極大的負擔。
李勇業,是被征伐的民夫之一,他三十出頭的年紀,但一眼看去,卻已經像是四十出頭的小老頭,整個人很是憔悴。
李勇業算是好的。
因為他還能堅持,畢竟身子骨還能支撐。其餘一些和李勇業一起來開掘河道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已經很少看到和李勇業同一批次的人。
這一日,清晨。
李勇業囫圇吞棗的吃過早飯,就往做工的地點去。早上的飯食,也是在軍營內吃的,沒有豐富的食物,是猶如清湯寡水的稀粥。即便是這樣,李勇業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吃一點,然後爭取做工是多儲存體力,以便於能持續下去。
只不過李勇業和其餘的工友一起,剛到了河道上,開工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忽然間,河道上就響起了急促的銅鑼聲。
這聲音,是收工的聲音。
河道的開掘,不是李勇業等人想離開,就可以離開的,必須是準時做工準時休息。
一切,都是統一的排程。
李勇業專門從事河道的開掘,已經有五年的時間,只見過拉長時間做事的,從來沒有遇到過早早就收工的。
今天的事情,實在是怪異。不過李勇業卻是沒有耽擱,快速的就收撿了器械,把自己的器械擱置好,就往回走。
“老李,等一等,等我一下。”
在李勇業往營地走時,忽然間,聽到身後傳來喊聲。
他對這聲音很熟悉。
這是他好友江平川的聲音。
江平川也是三十出頭,和李勇業的年齡相差不多。而且,兩人參加的時間相差不多。能一直在河道上生存下來,這是相當不易的。
李勇業稍作停頓,江平川已經追了上來。
江平川道:“老李,你覺得這事兒古怪不?這一大早的,軍中就通知下工,召集咱們回去。話說你我兩人,來到這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麼多年,你我曾遇到這樣的情況嗎?”
李勇業道:“是沒有遇到這情況。”
江平川道:“就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透著古怪。所以我認為,恐怕是朝廷的宮中出了變故,你說,會不會是皇帝駕崩了。”
說到這裡時,江平川的聲音壓得很低,畢竟,擅自議論皇帝,那是殺頭的大罪。這樣的事情。江平川也清楚。
一般人,不敢議論皇帝。
可是這河道上的百姓,一個個深受其害,全都對楊廣恨之入骨。如果不是楊廣,他們不至於有家回不了,不至於死在河道上。
這一切,都是楊廣造成的。
所以,江平川才敢非議。
李勇業哼了聲,說道:“小江,你小子當心一些,可不要禍從口出。走吧,到底是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後就知道。”
李勇業一向是極少說話的,他話不多,辦事情卻極為認真。
江平川見狀,無趣的搖了搖頭。
一行人往營地返回,不久後,便已經回到營地內,徑直往校場去。
單單是這一處地點挖掘河道的人,都不亞於五萬人。
這只是其中一個據點,整個永濟渠的規劃地點上,有無數的人開掘河道,以便於能早日疏通河道,使得河水能連通洛陽到涿郡。
所有人站定,而負責這一據點的人站在最前方。
負責的人名叫李誠。
整個人在朝中,是一個芝麻大小的官員,但在這營地內,卻是一個頭兒,掌管著五萬人的生死。誰敢惹怒了李誠,他完全可以剋扣對方的伙食,甚至讓對方一直做工。
他要收拾人,有的是辦法。
李誠朗聲道:“今天把你們召集起來,只有一件事,是國師王燦王大人,到了軍營中,有重要的訊息要宣佈。”
隨著李誠提到王燦,就見王燦已經是大步走出來。他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