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不敢耽擱,當即就快速的入山,向寺內稟報,這一層一層的往上傳遞,就算是傳到了玄通這裡,玄通也是面色駭然,因為他還沒有這個實力。
至少,玄通一張達不到這個效果。
更何況在山上,也能感受到,這就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最終,此事稟報到宗覺的面前。
宗覺本身也察覺到了少林寺的晃動,他察覺到後,又聽山下的僧人稟報,得知是一個年邁的道人和一個青年,心中大致明白了。
宗覺吩咐道:“來人,通知道一來一趟。”
僧人去通知,不一會兒,道一來了。
道一身著普通的僧衣,帶著一串佛珠,衣著很是簡單。他是國字臉,眉眼端正,論及相貌,他不俊朗,也不儒雅,這一張臉顯得很普通,沒什麼特殊的特點,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扔到人群中,也不會被發現的。
可道一,便是宗覺的首徒,實力極強。
道一的武藝,也是少林寺公認的,正因為道一的存在,宋長青才會身受重傷。
道一行禮道:“師尊!”
宗覺道:“剛才山下的動靜,察覺到了嗎?”
“察覺到了。”
道一點了點頭,神情輕鬆,並沒有什麼驚訝意外的樣子。
宗覺道:“山下來的人,是全真教的李純聖。想當年,他也是曾打上了我少林寺的。當年本座也是敗在了李純聖的手中。”
道一沉聲道:“師尊的意思是,李純聖親自來了,是打了小的,他李純聖要以大欺小,準備親自對付弟子嗎?”
宗覺道:“自然不是。”
道一問道:“那是什麼呢?”
宗覺道:“在李純聖的身邊,還有這一個青年。上一次宋長青被你擊敗,當時貧僧讓你留手,可你偏偏是打得宋長青筋脈盡斷,還打散了宋長青的氣海,使得宋長青丹田碎裂。不僅如此,你連宋長青的佩劍青龍都留下。”
“如此的情況,李純聖能忍住嗎?”
“這事情放在貧僧的身上,貧僧也忍不住。更何況,李純聖一向是眼界甚高,一向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中的。”
“他的弟子被打得如此悽慘,李純聖焉能沒有任何的舉動。”
“當然,李純聖不可能親自出手的。雖說李純聖是火爆脾氣,但這一些方面,那也是要臉的,不會以大欺小。”
宗覺緩緩道:“所以這一次,李純聖必定是再度帶人來挑戰。貧僧的意思是,你這一場就不必盡全力了。適當的,迎了李純聖的弟子即可,不可再傷人。”
道義聽到後,表情冷肅。
他沒有立刻說話。
片刻後,道義道:“師尊,弟子出手,您一向是知道的。弟子不會留手,更不會演戲。所以既然李純聖的弟子要挑戰,弟子必定全力以赴。更何況,如今連李純聖的大弟子都敗了,武藝最高的人都輸了,何況是其他人。”
宗覺沉聲道:“道一,你莫非要不聽勸嗎?”
道一道:“師尊,弟子有兩個問題。”
宗覺有些錯愕,道一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是詢問,不過宗覺也沒有說什麼,耐著心思問道:“什麼問題?”
道一道:“第一,師尊怕了李純聖嗎?”
宗覺那長長的壽眉一挑,原本平靜的神情,也忽然是生動了起來,他擲地有聲道:“貧僧豈會怕了李純聖,當年敗給了李純聖,是一招惜敗。這麼多年過去,貧僧豈會怕了李純聖。”
道一再度道:“難道我少林寺,低了李純聖一頭?或者說,我少林寺,在全真教的面前,低了人一頭嗎?”
宗覺再度道:“自是不可能的。”
道一昂著頭,擲地有聲道:“既然師尊不怕李純聖,我少林寺上下也不怕全真教。為什麼李純聖帶著人來了,我就要留手。只要他李純聖敢帶人來挑戰切磋,那麼我道一,就會令李純聖後悔。要來挑戰,就最好筋脈盡斷的準備。”
宗覺嘆息道:“你啊!”
道一說道:“師尊,我們一味的若軟,只能是讓人瞧不起。真正的臉面,是自己掙來的。真正的昂首挺胸,也是自己掙來的。我們能有現在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我少林寺上下,不懼怕挑戰,只要敢來,我們就敢應下挑戰。”
宗覺搖頭輕笑。
他欣賞道一的純淨,但實際上,卻又是搖頭,因為道一把很多事情想得簡單了。
這世間,不止少林和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