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怔了怔。
“想不起來了?”季君泰問道。
這事林諾一直沒想過,現在經季君泰提起,她才開始仔細回憶。
良久,她突然低低的叫了聲,抬起頭。
“怎麼?想起來了?”季君泰歪頭看她。
即便是現在臉上還帶著傷,季君泰也能看得出,她臉『色』有些難看。
“是……左明森給我打的電話!”林諾顫聲道,“對,沒錯,是左明森,是他讓我回家的,說我爸爸叫你去,是要告訴你車禍的真相……”
是了,那天她聽完電話就心急如焚的趕回家,走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那一幕……
左明森?
他為什麼會知道爸爸要對季君泰說什麼?
眸光閃動,季君泰知道她想明白了。
他的女人,是有點小笨,但是還沒蠢到底。
“林諾,林叔的身體情況你比我清楚,他本就油枯燈盡,只是因為一直放不下你們所以硬撐著,左明森告訴他這件事,就等於要了他的命。我根本不需要對他做任何事,而我也沒傷害他,我只是聽他講完了以前的事,告訴他,我原諒他了。”
所以,爸爸去世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任何心事,去得很安詳吧?林諾淚光閃閃的想。
季君泰輕嘆了聲,將她的頭按下去,摟著她道:“林諾,我說這些話只是想讓你能想清楚,如果你想不清楚也沒關係,我會抓到左明森,讓他說出他到底做了什麼,到時候你就不會再懷疑我了。”
林諾沉默的搖搖頭。
事到如今,她怎麼還會懷疑他?
就連山山都知道爸爸不是那樣的人,她又怎麼會鬼『迷』心竅的繼續冤枉他?
說到底,那不過是一個藉口,一個讓她離開他的藉口。
“季君泰。”林諾低低的開口道,“就算沒有這些事,我們還是不能在一起,我說過,老夫人和陶夫人那一關就過不去,我無法面對她們。”
特別是陶夫人,她對她那麼好,可她的爸爸卻是導致她丈夫去世,導致她植物人二十年的兇手。
每每想到這個,她就會忍不住掉淚,心疼陶夫人,心疼季君泰……
“是你想的太多了,林諾。”季君泰低聲道,“不要想那麼多,就想想我們以後不行嗎?拋開這一切,我們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難道你不想得到幸福嗎?”
她想,可是她怎麼配?
一滴淚落在季君泰的臂彎,他急忙起身,想幫她擦掉眼淚。
林諾搖頭躲開:“我沒事。”
“好吧,你暫時想不明白我也不『逼』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左明森。”季君泰轉移話題道。
林諾點頭:“嗯。”
“那這段時間,不許再躲著我。”季君泰趁機要求,“陪著我養傷。”
“好……”林諾低低的應道,特別乖巧。
季君泰又心癢起來,撓了撓她的腰:“林諾,再一次?”
“不要!”林諾瞬間紅了臉頰,翻身抗議,“你有傷在身,別胡鬧。”
可她的話,季君泰什麼時候聽過?
他順勢從後面摟住她,兩個人的身體的線條完美的嵌在一起,一絲縫隙都沒留……
又折騰了一輪,林諾睏倦的睡了過去。
季君泰沒有絲毫睡意,藉著昏暗的燈光,一眨不眨的看著懷裡的小女人。
這是他認定的女人,要相依相伴一生的,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允許她逃掉。
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下,他起身披了件睡袍下樓。
韓行正在客廳等他。
“審出來沒有?”季君泰問道。
韓行微微頜首:“審出來三個地方。那左明森實在太狡猾,就連他的親信都不知道他到底住哪裡。”
“把那三個地方都端了。”季君泰面無表情的道,“痛打落水狗才夠暢快。”
“是。”韓行應道,轉身離開。
季君泰去酒櫃那裡倒了杯酒,輕抿了一口,晃著酒杯看著,思緒卻飄到了其他地方。
其實林諾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若是祖母和母親知道那件事,以祖母的『性』子只怕會直接要了林諾的命。
那老太太可不是好講理的人。
所以這件事必須得瞞住祖母和母親,至於林諾心裡那道坎……
季君泰嘆了口氣,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上樓重新躺在林諾身邊。